祁年心脏猛地一咯噔。
呼吸短暂停顿了几秒,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而后愤恨地给了宋昆一拳。
“你胡说!”
宋昆被打得嘴角流血,脑袋懵了好一会。
“我没骗你,她背叛了霍爷,霍爷从缅北交界处回来后,就找人给她折磨死了,用了园区所有的酷刑,把她的器官拆了,肢解做成了人彘,就埋在那,不信你可以去挖。”
“这不可能!”
祁年情绪失控地抓住宋昆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
“林听到底在哪?告诉我实话,不让我弄死你。”
“祁先生,你冷静一点!”
警方将祁年拉开。
宋昆的脸已经被祁年打得,肿成了猪头,仍旧一口咬定。
“林听的确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是我在园区见过死得最惨的一个女人,不过她也是找死,敢玩弄霍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女人能从霍爷手上活着逃出来。”
祁年被警方强行拉开。
他坐在地上,失神了很久,紧闭双眼,试图驱散脑海里林听被肢解做成人彘的模样。
“挖到了!”
搜救人员从树林里跑出来。
祁年最后一丝希望泯灭,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眼底的情绪充满
着悲伤。
他扶着墙壁费力的站起身来。
向树林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很艰难。
这是他这辈子走过最为漫长的路,他多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走到终点。
可是这段路很短,短的只有十几步。
树林挖出来一个坑。
里面有几具女尸,这种天气下,尸体已经腐烂,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其中有一具女尸,与宋昆描述的相符,身体被肢解,甚至连骨头都被倒了硫酸腐蚀,找不出一丝痕迹,只有几件散落在别处的衣服,的确是林听被霍垣带走那天穿的。
祁年视线落在一个黑色不显眼的发夹。
他急忙蹲下身,伸出手,几乎是颤抖着将那枚损坏的发夹摘了下来。
“是我亲手给林听戴上的追踪器。”
他猩红的眼底蓄满了泪水,脸颊上的肌肉音乐在颤抖,握着那枚发夹泣不成声。
他无法接受林听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得到消息赶来的林琅,见到那坑里腐烂的女尸,跌坐在地上。
江阔急忙将她扶起来。
她不愿相信林听已经死了,抓住他的手,眼泪不停地掉落,声音颤抖着:
“这不是听听对吗?是弄错了对不对,一定是弄错了
,听听不可能死了,她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得到,她还活着。”
她情绪激动,悲痛欲绝地大哭着,眼里满是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晕过去。
江阔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这种时候,除了陪伴,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过于苍白。
祁年突然停止了哭泣,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他沉着冷静地转身看向一旁的法医。
“能提取dna吗?”
“这里有好几具女尸,其中有一具女尸被化学物质腐蚀过,提取难度可能有点大,不过可以在衣物上提取。”
“多久能出结果?”
“明天。”
得到法医的答案后,祁年转身走了。
“霍垣抓到了吗?”
“还没有,四大家族里有部分人逃出缅北了,不过现在已经发布追踪令了,只要他露面,就一定能够被揪出来。”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年拳头紧握,黑压压的眸子里满是汹涌滚动的杀意。
翌日。
法医将dna提取结果拿来给他。
“我们从衣服上提取到了林听的dna,还有一些少量头发跟皮肤组织,那具被化学物质腐蚀的尸体,应该就是她的。”
祁年手颤抖着翻开那
份dna提取报告,视线落在那最后结论处,认命般地松开了手。
那张纸滑落到地上。
他靠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光,整个人看起来萎靡颓丧,仿佛坠入了深海。
失去挚爱的疼痛,撕扯着他,将他拉入地狱的深渊。
从此他的世界都变成了暗灰色。
光灭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法医见他这副模样,劝慰道:“祁先生,请节哀。”
祁年背对着他。
他还想再安慰的话,吞了回去。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法医叹了口气。
他从事这个行业,每天都跟尸体打交道,早已看淡了生死,可见到林听死的那样惨,还是不由得惋惜。
江阔正好来找祁年,撞见了他。
“结果出来了吗?是林听吗?”他迫不及待地问。
法医微微点头。
江阔的心沉到谷底,眼中满是悲伤跟惋惜。
“节哀吧。”
法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又转身说道:
“还有一具尸体dna显示是沈清然的,我们查了一下,她是祁先生名义上的妹妹,我看他那么伤心,没忍心跟他说,她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另外一具尸体是沈清然?”
江阔
眼中满是诧异,她不是替霍垣做事吗?
不惜背叛我跟祁年,带走林听,怎么还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是怎么死的?”
“据尸检结果判断,她的肋骨全断了,手脚粉碎性骨折,头骨也裂开了,内脏破裂出血,应该是从高处坠落摔死的。”
“摔死的?”
江阔心情很是复杂。
对于沈清然,他无疑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