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可能也知道她的脾气,抹了抹眼泪,立刻出声。
“等等。”把人叫住,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三秒,“柯柯,你爸他”
最后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挂了电话。
“嘟嘟嘟。”
沈南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点无语,看向身边的聂君屹。
“所以她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回去不?”
聂君屹就在她身边坐着,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楚,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这段时间,沈文林经常带着沈明杰出入各大场合,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觉得沈明杰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可能是她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难不成两人想公开了?”
沈南柯将手机一丢,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啊,之前他俩这么小心,现在怎么?”
聂君屹握住她的手,“据说前段时间沈明杰和他去s省出差了,两人回来后脸色都不是很好。”
s省?
这不是原来沈明杰生活的地方?
“我好像知道了。”
沈南柯拿出手机,点开之前调查沈明杰的那份资料,给聂君屹指了指。
“他俩应该是去祭拜明梅了。”
“可也不对,沈文林那样的人,要不是明梅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才不会把人当回事儿,难不成人没了反而开始追忆过往了?”
反正她不相信,沈南柯陷入了沉思。
聂君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别想了,先吃饭。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没事,夫人的东西没人能抢走。”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一家四口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出发去老宅。
每年过年,聂家各房的人都会齐聚老宅,这是从聂君屹爷爷那辈定下来的习俗。说起来,二叔和五叔全都见过了,可那位三叔却一直没有露面。
“他们全家一直都在国外,不过,过年应该会回来。”聂君屹给她解释。
说着说着,到了熟悉的半山腰。
其他保镖都放假了,只剩下本家的,见到聂君屹的车,赶紧过来迎接。
“家主,家主夫人,过年好。”
“你们好。”沈南柯下车对他们挥了挥手,山上比山下更冷,一阵寒风袭来,她瞬间把手缩到口袋。
见此聂君屹上前把人拥住,“走,家里暖和。”
往老宅里走,到处挂满了红灯笼、红丝绸,还有窗花,非常有过年的氛围。
他们将自己的行李放好,外面传来一阵车响。
二房的人来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为首的是陆诗。
自从二房的掌家权被放到陆诗手上,其他人一开始还觉得她好欺负,一点不听话,最后全都被训老实了。
最明显的就是老爷子聂世荣和陆诗的前夫聂旭光。
老爷子被人搀着下车,脸上早也没有了盛气凌人,看到聂君屹和沈南柯后,僵硬着脸打招呼。
“家主,家主夫人。”
沈南柯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聂旭光。他浑身上下挂着满登登的东西,佣人在旁边无措的想要帮忙,他完全不让人插手。
沈南柯没忍住戳了戳和她走在一起的陆诗,非常好奇。
“怎么把人训成这样的?”
“人?”陆诗冷笑一声,“你高看他了,跟训狗一样训就好,不老实饿几顿、打几顿就好了。”
沈南柯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对着陆诗竖起大拇指。
到了客厅,聂世荣或许是知道人生无望,所幸什么都不管,到一旁喝茶摆烂去了。
只要他不作妖,陆诗就不管他,她朝聂旭光招了招手。
聂旭光屁颠颠地跑过来,递上来几个红丝绒的大盒子,陆诗全都放在沈南柯面前,打开。
“这是我前段时间收集的珠宝饰品,有绿宝石、红宝石,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钻石,觉得很适合你,正好拿过来给你当新年礼物。”
陆诗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完不等沈南柯拒绝,又朝聂珍珍招手。
聂珍珍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小姑娘以前谁都看不起,还喜欢欺负人,导致面相有点刻薄。
可现在整个人变得内敛柔和起来,变得可爱了几分。
她走到陆诗身后。
“以前我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老爷子惯孩子,我还觉得这是好事儿,是对我的看重,所以我也跟着惯,导致她欺负清柠的时候,我还在助纣为虐,可后来我才发现惯子如杀子,是我错了。”
陆诗缓缓起身,拉着聂珍珍走到聂清柠面前。
“其实上次清柠来老宅的时候,我知道欠你一个道歉,可当时的珍珍”
陆诗深吸口气,“清柠,珍珍欺负你的时候伯母作为旁观者,是伯母的不对,伯母欠你一个道歉。我知道这肯定抵不上对你的伤害,可道歉是一定要的。”
“所以,对不起,是伯母错了。”
说着,陆诗推了推聂珍珍,“珍珍,道歉。”
聂珍珍脸上没有什么为难,倒是罕见的露出歉意之情,她对着聂清柠弯下腰,“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是我对不起你。”
聂清柠坐在沙发上,微微张着小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
她从来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聂珍珍会跟她道歉。
以前的聂珍珍是什么样子,骄傲、看不起人、随随便便把人踩在脚底,可现在,随着聂珍珍这一弯腰,脑海中那个刻薄的小姑娘,似乎慢慢淡了。
聂清柠顿了顿。
“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又看向陆诗,“二伯母,谢谢你。”
聂清柠知道陆诗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一开始没有让聂珍珍道歉,是因为聂珍珍当时的性子已经被养歪,让她道歉她会更加记恨聂清柠,这不是陆诗希望看到的。
所以,陆诗缓了一段时间。
聂珍珍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变故,父母离婚,父亲出轨、做坏事,爷爷利用世界观已经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