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皱了皱眉,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被冤枉作弊的学生,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张,反倒是举报的学生,情绪不太对啊。
察觉到主任怀疑的视线,张天也顾不上那么多。
他决定污蔑聂谨言的时候,就没想到继续考下去,他家都那样,考不考都无所谓了。
张天一心只想锤死聂谨言。
“我明明亲眼看到他拿出小抄的,现在怎么没有了?肯定是被他藏到身上了,主任,你们一定要搜他的身!肯定在他身上藏着。”
搜身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这么简单的事儿。
不管对谁来说,这都是极其侮辱性的一件事儿,尤其是对于青春期的孩子,一个弄不好是要出问题的。再一个他们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事关重大,主任也陷入了两难。
“我不同意。”
聂谨言刚刚一直在思考问题,等张天蹦跶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才对着主任提出自已的质疑。
“主任您好,第一,我是华盛中学初三一班的学生,您可以找我们学校调查我的资料,我一直保持年级第一,有我的骄傲,没必要在这样的场合作弊。
第二,此人和我有仇,我去考场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他有偷换我笔袋的可能,我严重怀疑他们合谋,这件事您可以调监控,这是我父亲的联系方式,具体的您可以联系他处理。
第三,现在还有时间,我不同意搜身,但是我同意老师监督,您可以随便抽调两个监考老师,我已经耽误了”
说到这里,聂谨言看了一眼自已的手表。
“我耽误了十四分钟的时间,肯定不能继续和其他同学一起考试,我可以接受单独监考。”
单独监考就是一人一个教室,两个老师只监考此人。
他们不是没有这样的惯例,只是以往都是针对行动不便的学生。
不过,事发突然,主任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耽误学生的考试。
退一步说,就算小抄真在他身上。
两个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抄?
万一和这位聂谨言同学说的一样,他没有作弊,是被污蔑的,也不至于失去考试机会。
只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压力。
一群人在两个监考老师的监视下,还会有心态不好的考生紧张的晕过去。而聂谨言现在一个人面对两个监控老师,他是否能顶住这样的压力?
而且,要他真的没有作弊,这显然对他很不公平。
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主任只能再次询问聂谨言,“你真的确定吗?”
聂谨言肯定地点点头。他能提出这个方法,自然早有预料。
至于旁边的张天,现在没人管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继续考试,其他的都可以往后靠。
考生都这么说了,主任没有再耽误时间。
“那行,我给你们两个人都安排好老师,作弊的事等考完再说。”
张天不满意,还想说什么,但主任和聂谨言都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安排去考试了。
聂谨言一点不惧,这点小场面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坐下后,将自已刚刚思考出来的问题直接填上去,两个监考老师看到这一幕,早就相信了他是学霸的事儿。
但是张天就不一样了。
他本来想着聂谨言要是被污蔑成功,他也不用考试了,反正都浪费了好长时间。可没想到还有考试的机会,还是在两个老师的单独监督下。
你能想象考试的时候,一抬头正对四双眼睛的感觉吗?
张天觉得,没有什么比这还煎熬的事儿了。
他做题也做不下,只能随便在考卷上画了两下。
监考他的两个老师早就收到消息,此时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心不在焉的,心里也有了怀疑。
龙氏集团。
“怎么样?收到消息了吗?”
龙家主将助理打发出去,锁上门,问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扫了一眼手机,“故意撞人的那家我已经给了封口费,把人送走了,那个小孩说把笔袋换了,应该没有问题。”
刚刚撞到聂谨言的那个学生是故意走错考点的。
因为家里收了钱,他也只能听话,舍弃自已的前途,去做污蔑别人的事儿。
当然撞人学生,黑衣人也不是瞎选的。据他所知,撞人学生从小就喜欢偷鸡摸狗,所以,他动作很快,很少被人发现。
黑衣人做事一向稳妥,他犹豫了一下。
“家主,这件事漏洞很大,你为什么”
龙家主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什么,既然做了就没什么后悔的。
“天霸开家长那回,助理回来和我都说了,张天是他的小弟,和聂家的小子起了冲突,他却视若无睹?他还是太善良了,男孩子没有点血性怎么行?
他不是一直念叨每次都考第二吗?
被聂谨言压着肯定不好受,我让张天故意污蔑他,虽然看起来很拙劣的行为,但考试考的一半就是心态,即使他全程考完,心态早就在张天开口的时候受到了影响,不可能再考第一。
所以,我这么做不算失败。”
这么一想,龙家主觉得没有必要等张天的消息了。
毕竟张天肯定会行动,一旦行动,聂谨言失误是必然的。
黑衣人也知道了家主的打算,恍然大悟,“怪不得您前两天让我对张家下手,还故意放出障眼法,让张家以为是聂家动手家主,这招高啊!”
“哈哈,这叫借刀杀人,好好学着吧。”
龙家主笑着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
虽然利用小孩儿比较卑鄙,但人嘛,为了自已的利益总是可以不择手段。再说,张天要是聪明点,早就发现不对的地方了,还能被他利用?
说到底还是小孩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