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付茶水钱吗?一共九文。”
张氏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头,上不上,下不下,最终是咬着后槽牙,从钱袋子里不情不愿的掏出九文钱。
唐春也没客气,接过银钱放入自个钱袋子中,转身对着裴言泽喊道。
“裴二哥,那烧饼窑弄大些,这般烤出来的饼也可多许些。”
半响,喝完热茶的村民们都已经离去,只剩下张氏一人坐在那,那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唐春,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
待唐春收拾茶壶时,张氏突然伸手死死拽住她衣角,开口质问道。
“我儿呢!”
“你是不是把我儿给杀了!”
“我告诉你,我儿日后可是秀才,他若少了一根毫毛,我定要将你这个小贱蹄子给千刀万剐。”
唐春一副被吓坏模样,她吓的朝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张嫂子你在说什么,我方才可什么人都没瞧见,怎么就胡说八道乱污蔑人呢?”
张氏立马反驳:“不可能,我明明……”
她的话嘎然而止,因为后面的话不能说。
唐春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声音却柔柔问道:“明明什么?”
张氏不甘咬着头:“没什么!”
她的那些盘算不能说。
若被人知晓,她儿的前途也彻底毁了。
“那张嫂子能否撒手,这衣服若被撕扯坏了,可是要赔的。”唐春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目光则落在腰间那沾有血迹的羊角尖。
脏了!
张氏没法子,只能不情愿的松开手。
这时裴嫂子从外走了进来,她先是骂骂咧咧,在瞧见张氏坐在自个的茶水摊处,连忙小声嘀咕着。
“晦气!”
裴嫂子怒气冲冲的走到唐春面前:“气死我了。”
唐春连忙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她也没问,可裴嫂子本就是憋不住事的人儿。
“你还记得……”
话还未说呢,外面就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出事了,出事了,张氏你儿出事了!”
张氏哪还顾得了别的,她连忙站起身问道:“我儿怎么了!”
前来喊话的是刚才喝茶的村民:“我们在回去路上,瞧见柳鸿飞昏死在田地边上,也不知是得罪谁,头上手上全都是血。”
张氏顿时哀嚎一声,就慌忙跑了出去,唐春低头,神情淡淡的擦拭木桌上的物资。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裴嫂子神情错愕,她凑到唐春身边:“看,遭报应了吧,这遭狗瘟的东西。”
唐春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她眼眸低垂。
“嗯,遭报应了。”
正用碎石围成大半个圆的裴言泽半蹲在那,他语气淡淡:“烤饼窑这般大可行?”
裴嫂子这才发现自家小叔子也在茶水摊内,而唐春则扭头瞥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可。”
裴言泽这才站起身:“行,明日我让人送些土坯砖跟碎石过来。”
唐春先是愣住,显然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竟被裴言泽当真,她犹豫半响,才抿着唇道。
“这烧窑饼我让别人来弄就行。”
裴言泽见嫂子还站在那,便没有吭声。
此时,张氏正趴在晕死过去的柳鸿飞身边嚎嚎大哭,不知情的还以为那柳鸿飞是死了呢。
那柳鸿飞脸上沾满血迹,右手手背处一个血窟窿,虽然血都已经止住,但这副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