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小喜过来,她指着柳木匠:“你看清楚,是不是这个人放的火?”
柳小喜胆怯的瞥了眼柳木匠,又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阿春姐,她想了想然后轻声道。
“是。”
众人哗然!
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狗娘养的玩意,特娘是想害死咱们呀!”
“杀千刀的黑心肝,头上长疮,屁股生脓。”
有人气的直接朝柳木匠身上吐口水,来表达自己厌恶之情。
不知为何,方才最为激动的裴嫂子却十分冷静,她目光落在不远处双眼无神,神情暗淡的丁氏身上。
丁氏也察觉到裴嫂子的目光,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丁氏便羞愧的垂下脑袋。
整个过程裴言泽都没吭声,只是看向柳木匠的眼神,似是在看一只随意就能捏死的蝼蚁般。
而就是这种眼神,让柳木匠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这比那些村民的辱骂以及唾弃还要可怕。
他连忙喊道:“你们不能动用私刑,只能送我去官府。”
裴言泽突然轻笑出声,他抬头看向柳阿叔:“柳阿叔,明日就送去官府吧。”
原本还担忧裴二郎会将柳木匠被暴打一顿之类的,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没多问,而是点点头。
“行。”
柳木匠不明白裴言泽为何如此爽快送自己去官府,他感觉莫名的恐慌。
在柳木匠被人拖去祠堂的瞬间,他后悔了,并疯狂挣扎着。
“裴二郎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我下次不敢,再也不敢做这样的蠢事!”
声音逐渐在减弱,在场村民们只觉这柳木匠怕不是没脑子,若是别的事情还可以商议商议,但你这次可是烧了别人家的房子,若不是裴嫂子跟那唐娘子福大命大,指不定还会闹出人命来。
闹完这出,天色也蒙蒙发亮。
裴言泽抬眼,声音淡淡:“今日之事劳烦柳阿叔了。”
柳老叔连忙摆手,想着裴氏那院子烧成那样,也不知要如何宽慰,只能叹口气。
“人没事比什么都要强。”
裴言泽轻轻“嗯”了声,便没再吭声。
待柳阿叔同村民们都离去,何大也打着哈欠看着天际边那一缕鱼肚白,并担忧问道。
“裴二哥,新的院子你打算何时重修,缺人手的话就喊我。”
裴言泽将大拇指与食指相对并拢,并将其放在嘴里,只见他用力一吹,一道嘹亮的哨声从嘴中响起。
“我打算在郾城买间院子。”
裴嫂子下意识护着怀里的木盒子:“裴老二你发什么疯,郾城的院子是说买就能买的。”
郾城的院子可不便宜,这真要买下一间,这木箱子里的银钱至少要少大半。
裴言泽知晓嫂子在担忧什么,他开口道。
“嫂子,我有钱,你别担心。”
其实裴言泽很想告知嫂子真相,但又害怕她更担心受怕,便一直隐瞒到现在。
裴嫂子还想说些什么时,却瞥见唐春像是个小乞丐般,正可怜兮兮的站在自己身边,那身上的袄裙被火星烫了不少洞,那张白皙的小脸更是脏的不像话。
“行吧,那去买。”
裴嫂子之所以突然松口,是想着辣头村的房子已经烧没了,先不说往后住哪里?
关键,她舍不得唐春同自己吃苦。
若不是唐春,这条命早就命丧火海,至于小叔子手里的银钱,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老婆本还在自个这。
想到这,裴嫂子紧紧的搂着怀里的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