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右臂卡住方许宁下腋,左手捞住人的腿弯,等自己坐在榻上时,手上用了股巧劲儿将她面对面放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着实暧·昧,沈牧池生得高大,方许宁就算坐在他腿上,也只能看见他的鼻尖。若要与之对视,还得微微仰头。
方许宁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
“殿下不必道歉,你未做错,你只要好好坐在云端上便好。”沈牧池扶着她的腰,怕人摔下去。
方许宁何曾与旁人这样亲近过,她什么也听不着了,腰间的手掌炽热,好像一团火,让她忍不住靠近,想让人箍得紧些,理智上又明确的知晓这是不对的,她抗拒沈牧池地触碰。
就像理智与欲·望撕裂开来。
方许宁就是矛盾本身。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愣了好半晌才将身子往后仰了些,试图让自己离沈牧池远些,可腰间的手掌未动分毫,这样的举动也只能让她露出脆弱精致的雪颈。
古时,民间被献给神明的女子也如这般,试图反抗强大的神明,却不知自己在挣扎之余已将最诱人的地方展现在神明的眼前。
沈牧池垂下眼睑,喉口微动,他将人放在榻上,自己板正地坐在榻边,不敢再看方许宁一眼。
方许宁恨不能离他三丈远,可床榻只有这么点,她只好努力缩在床头。
“即便今日咱们将误会解除,我也还不是你熟悉的方许宁。”
沈牧池自然知晓,只要她平安,那些记忆能不能再想起来不重要。
“这又有何要紧,”沈牧池那双凌厉的凤眸柔和下来,“只盼殿下能将视线时不时落在我的身上,给我喜欢殿下的机会。”
这是说的什么话!方许宁才不会在意沈牧池呢!
“你要喜欢什么人又不归我管,做什么问我?”
这句话的含义是——我没有不让你喜欢。
沈牧池知晓了她的意思,凤眸上扬,嘴角勾起,极是愉悦。
“不准待在这里了,你快些出去。”方许宁被看得脸热,恼羞成怒要赶人出去。
沈牧池知晓方许宁的性子,也晓得她面皮薄,只好将厢房让给她,让人好好捋捋思路。
总归不能将人逼狠了。
他刚将门打开,便见着徐厚卿揣着什么东西急匆匆走过来。
“沈世子!有信!”他走得急,气息都不太稳。
信?这时候来信只可能是宫中接到消息,沈牧池止住脚步,又退至房内。
方许宁正疑惑他为何又进来,还不等她问出口,早该离开的徐厚卿又接着进来。
“殿下,朝歌城来的信。”徐厚卿将信递到方许宁手上。
“拿给我瞧瞧。”方许宁喜上眉梢。
方才她与百姓说前日收到信是为了稳定民心,可现下才算是收到信了。
她知晓父皇不会放任这一城百姓白白送命,只要自己的信送至宫中,那便必会等到援军来。
这信一到手,她便认出来这是三皇子方玥棠的。
方许宁展开信件细细阅读,良久,她将信递给沈牧池。
“三皇兄前日动身自朝歌城出发,约莫还有五日便能到皖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