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很快便皱起眉来。
“这茶闻着香,味道却这样苦。”
说着便将茶盏随意往石桌上一放,大半茶水都因她的动作洒出来。
还不等方许宁动作便有一道熟悉的男音从假山后头传来。
“闻到这味道便能知晓是乐安了。”
这回方许宁倒是一下便猜出来人。惊喜道:“三哥!”
样貌俊逸的男子从假山后面现身,紧跟着,又一位面容温润的男子也子假山后转出来。
“太子哥哥怎的也来了?”
本以为出宫后便要许久才见得到他们,没成想倒是他们自己寻来了。
一直坐在旁边的赵桉桉听到那句“太子哥哥”,脸色一白,一时间坐立难安。
方许宁探头探脑往后看,没再有人从后面出来,疑惑道:“二哥没来么?”
三皇子方玥棠道:“二皇兄被父皇拉去做牛做马了,今日没空,就我与大皇兄来。”
“怎么?见到我二人还不好?”
“怎么会,”方许宁娇笑着道,“我最是喜爱三哥与太子哥哥了!”
“老远便闻到你那团黄的味儿了,这不让我与玥棠蹭上一盏?”太子方玥恒说着便往凉亭走去。
方许宁自不会藏着掖着,道:“一盏怎够,太子哥哥够两盏。”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纯王殿下。”容铃见到熟悉的人,也是一拍欣喜的模样。
余下二人便没有那般好心情了。
茉莉吓破了胆,方才小姐使唤的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乐安公主。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纯王殿下,乐安公主。”茉莉见自家小姐还愣着,赶忙拉人跪下请安。
赵桉桉恍然,慌忙请安,音调颤抖,比奏完琴的余弦还要颤些。
相比于赵桉桉的慌张,方许宁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平身罢,”方玥恒嘴角带笑,“是乐安新交的好友罢,同我们一道坐下说话。”
赵桉桉跪在地上,脑子都不知道怎么转了。
她怎敢自居方许宁的好友,她只恨不能时光倒流,不然定会给自己一个巴掌尝尝。
“求殿下赎罪,臣女方才并非有意冒犯殿下。”
“罢了,起身罢,”方许宁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不过一一盏茶,不必大动干戈,“太子在此,有他放话让你坐下,便不要多想了。”
遂,赵桉桉只得战战兢兢的同这一桌子公主殿下同坐一桌,一颗心七上八下,石凳都只敢坐十之一二。
“乐安你何时这样铺张浪费了?”方玥棠一坐下便开始数落方许宁,“宫里每年就三两的茶你竞泼了这么些。”
方许宁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是早些时候赵桉桉嫌茶苦弄泼的,她又将视线移到赵桉桉面上,只见她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青葱十指更是快要抓烂她那小婢女的裙摆。
“哪能啊,不过是是茶水太烫,泼了这么些我也心疼了好久,竟被三哥一句铺张浪费就打发了!”方许宁嗔怪道。
她替赵桉桉接下这锅,身后容铃一肚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
怎的殿下这样宽容她!这靳门团黄就连太子殿下都鲜少喝上一回,生生被浪费了不说还要殿下背锅!
“可伤了手?”方玥恒紧张起来,温润的神情一下子被担忧取代。
方玥棠也不再数落她,探头过来查看她的手。
“早已无事,”方许宁本就没被烫着,不敢让二人多看,便转移话题,“今日我嫌麻烦,只叫容铃带了一炉一壶,将就些如何?”
方玥棠二人相视一笑道:“能在你这处喝上都不容易,哪敢再有怨言,你且拿出来罢。”
方许宁一边上手为二人倒茶,一边看向赵桉桉。见人神色不似方才那样慌张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