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不再与人有任何来往,可现在的走向,他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这些,”沈牧池现下没心思想旁的,只想着将果子拿给方许宁,可人避着他,他只好将果子交给赵桉桉,“将这些给殿下。”
赵桉桉不明所以的接过用帕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果子,看着人驾马加快速度行至车队前面才迷惑的将帘子放下。
“他如何说?”
赵桉桉愣愣的将果子递给方许宁,道:“他说这些给殿下……”
怀中突然多了个布包,方许宁也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几个红彤彤的李子,个头不太大,瞧着倒是有些甜。
这木头脸到底在干什么啊?
方许宁发现,她有些看不懂两年后的沈牧池。
“赵姑娘。”方许宁想,也许能从赵桉桉这个青梅嘴里套出些什么。
“嗯?!”骤然听到方许宁叫自己,她就像受了惊的兔子,险些从坐榻上蹦起来,“什……什么。”
瞧她的模样,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方许宁又兴致缺缺道:“罢了,无事。”
马车摇摇晃晃,方许宁吃了安神丸,直到太阳西斜找到落脚的村庄,都没再引起眩疾。
“今日就到这里了,”靖安侯揣着手,吩咐人去搭建营帐,“大家都早些歇息,明日咱们便搭棚施粥。”
今日一整日都在马车上,方许宁只觉着筋骨都僵了,让容铃与平危跟着自己到附近逛逛,顺道活动活动筋骨。
沈牧池搭好营帐,四处环绕一圈没寻到方许宁,便拉住路过的马车夫,问道:“可有见着殿下?”
“殿下?”马车夫仔细回想一阵方回道,“殿下好像往村子那边去了。”
沈牧池颔首,谢过他便循着马车夫指的方向过去。
天色渐暗,他又怕待会儿回来方许宁看不清路,便提了盏灯。
在城外,只有泥巴路,恰好春季多雨,现下泥土还有些湿润,走上几步鞋面上变蹭上了不少泥。
由着巡夜灯里透出来的光,沈牧池也见着了泥,不知想到什么,勾唇笑了一下。
若是两年前的宁儿走这样泥泞的路,怕是两条眉毛都要皱在一起罢。
沈牧池想着待会儿便能见到她,连步子都比往日轻快不少。
远远地,他见着三个人影,两个在下面,一个在树上。方许宁与容铃在树下,平危在树上。
“这是在做什么?”沈牧池走近了问道。
方许宁与他虽互相看不惯,可若是沈牧池主动问起话来,她也不会故意不理人。
“平危见树上结了杨梅,便说要摘些给我和容铃尝尝。”
杨梅?
沈牧池抬头仔细瞧了瞧,这的确是棵杨梅树,可只有寥寥几颗梅子,且并未熟透,光是看着都觉着酸。
“这杨梅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现下还未到梅子成熟的节气,现在吃,只能尝到酸涩的味道。”沈牧池解释道。
方许宁嗜甜不爱酸,寻常酸甜口的橘子,李子方能接受,可若是再酸些就不爱吃了,哄着劝着多吃一口都没门。
果然,在沈牧池说完,她期待的神情立马消失殆尽,嘴唇微抿,平日里偶尔被酸倒牙的神色初见端倪。
“你休要胡说!”此时摘完杨梅的平危从树上一跃而下,方才沈牧池与容铃讲的他都听到了。
“这梅子都是红的,怎会没熟?”
方许宁瞧过他刚照的杨梅,的确是红的,只是没有往日宫里送来的那样鲜艳。
本着沈牧池的话不可全信的个人经验,方许宁决定相信平危的话。
她极为坦然而自信的拿过捧在平危手心里的梅子,一口含下。
紧接着,方许宁的五官便紧皱在一起,鼓动的腮帮子也不动了,不晓得拿嘴里的酸梅子怎么办。
沈牧池拧眉,想都未想便将手递到方许宁嘴边,道:“吐出来罢。”
许是这梅子太酸了,也或许是别的什么缘由,见到沈牧池的手,她竟未加思索便把嘴里含咬的稀烂的杨梅吐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里。
嘴里虽没了酸杨梅,可要全缓过来却还要些时间,附近又没有水,连漱口都困难,容铃与平危围在方许宁身边手足无措。
等了好一阵才让那股酸涩劲儿自己消退下去。方许宁回神去寻沈牧池,可四周已没了人影。
三人只好先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