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渃笙和阮思敏二人忽然从大家身后走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们询问道。
眼见裴渃笙笑容灿烂,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裴悠悠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她恨不得冲上去,亲手撕烂她的嘴脸,但她更清楚,自己不能再轻举妄动了,刚才的话,已经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她必须尽快想个脱身之策。
“渃笙,裴悠悠非要让大家亲眼见证自己对你道歉,可到了这里之后,她和她的丫鬟,先后做出一些引人遐想的事情来,想给你泼脏水,我正欲禀报皇贵妃娘娘,请娘娘主持公道,必要追查到底,否则以后哪位贵女们敢进宫,平白无故就被污蔑清白。”
沈姝涵将事情说出,就是希望裴渃笙能看清楚对方的为人,不要再被对方蒙蔽了。
“不是的,我没有!倒是姐姐,你不是来此更衣吗?为何不在这里?反倒是一个男人在这里?”裴悠悠脑子还是转的比较快的,立马就将问题抛给裴渃笙。
但不用裴渃笙解释,阮思敏率先开口了,“是我的不是,刚才不慎弄脏衣裳,我让我的婢女去取了,但因为肚子有些不适,婢女又不在身边,是安宁郡主好心过来隔壁偏殿陪伴我,直至我的婢女回来,看到这边闹哄哄的,我们才过来一看。”
一番话,既驳回了裴悠悠的问题,又给了裴渃笙不在场的证明。
大家低声窃语着,没有人怀疑阮思敏的话,因为谁都知道阮思敏是元琼音的人,而元琼音又与裴悠悠交好,她不可能替裴渃笙作伪证,所以,她只是根据事实说话。
“不是这样的,姐姐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只是以为你在这里,里面有外男在,才会产生误会的,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怪我没有看清楚,姐姐你就原谅我一次吧。”裴悠悠认错的速度绝对是第一流的。
审时度势,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骨气什么的,压根不重要。
“闭嘴吧!别这么叫我,我没你这么个妹妹。”裴渃笙却已经没了耐心。
她猛地抬手,一把掐住裴悠悠的脖子。
裴悠悠瞳孔骤紧,慌乱地抓住她的手掌,想要挣脱开。
裴渃笙手上的劲一寸寸收紧,大有要将她当场掐死的架势。
“咳咳……”裴悠悠被掐得喘不上气来,只能艰难地发出一些气音,“放……放开我。”
视线触及到裴渃笙眼底的冰冷,裴悠悠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她觉得自己真的会被掐死。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架,“郡主,别冲动呀,等下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在裴悠悠差点儿因为缺氧昏过去之前,裴渃笙才松开手,一把将人丢到地上。
裴悠悠大口喘气,贪婪地深呼吸着。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本宫才要回宫更衣,你们倒好,存心闹得本宫不安生是吧?”
忽然,外边传来楚萱雅不悦的厉斥声,听声音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了。
原来,刚才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沈姝涵就第一时间让自己的丫鬟悄悄去请皇贵妃过来了,眼下时机刚刚好。
行礼过后,沈姝涵连忙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道明,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缺斤少两的,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的。
沈姝涵其人,楚萱雅还是知道的,礼部尚书教导出来的女儿,最是遵循礼仪规矩,断不会胡言乱语。
“呵呵,好大的胆子,都敢在本宫的朝花宴上闹事了,好得很,来人,给本宫查,一五一十都给本宫查,本宫倒是要看看,哪个不要命了。”楚萱雅怒了,当场下令道。
她命人将殿中男子拖下去严刑拷打,同时,还不允许在场谁离开,她命人搬来太师椅一坐,势要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
就算问心无愧之人,也不禁心惊肉跳起来,生怕被盛怒之下的楚萱雅给一并迁怒了。
裴悠悠这个时候也不敢作妖了,老老实实的呆着,主要是刚才被裴渃笙给吓到了,那个窒息的感觉,她现在还有些颤抖。
“安宁郡主,你这第一次参加本宫的朝花宴,就闹得个鸡犬不宁的,你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吗?”等候彻查的功夫,楚萱雅显然没打算放过众人,第一个就拿裴渃笙开刀。
沈姝涵眉梢一皱,就要开口帮裴渃笙解释,但裴渃笙拉住她,对她轻轻摇头。
“娘娘说笑了,臣女又岂敢对娘娘有什么不满,挑事的人不是在这里了吗?相信娘娘手下能人众多,定会查明真相。”裴渃笙直指裴悠悠,软乎乎的将楚萱雅的话挡回去。
楚萱雅气极反笑,“安宁郡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玩没了,你说对吧?”
“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裴渃笙压根不接她的话。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大家感觉好像看到了刀光剑影,可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容,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元琼音心惊肉跳的,后背阵阵发寒,脑袋嗡嗡的,她不晓得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该帮谁说话,她只求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好。
“娘娘,那个贼人遭受不住严刑拷打已经招了,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进宫等候在偏殿,若有人进去更衣,就……就玷污对方,事后还会有一百两娘子,那人还说幸运的话,他还能抱得美人归。”
侍卫匆匆来报,将男人的证词递上去。
楚萱雅看了看,气得将证词摔出去,“好好好,现在是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做这种龌龊之事,本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否则等本宫的人查出来,后果可不是你能够承担得了的。”
楚萱雅的眼睛在眼前一众贵女身上一一望过去,被她看到的人都心惊胆颤,吓得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