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气,风扇呼呼呼的对着所有方向都吹了一遍,坐在奶白餐桌前的小朋友气呼呼的咬着笔头看向面前年纪稍大的少年。
这一年的岑宁八岁,小学三年级。这一年的卫谕十二岁,初中一年级。
卫谕抬笔写着自己面前的作业,丝毫不被身旁小姑娘带着怨念的眼神影响。
笔头被岑宁很生气的握在手里,看着面前摊开的习题册——不会写,小嘴又瘪了起来。
“哥哥,你好坏!”见人不理会自己,岑宁直接开始出言控诉,“哥哥最坏了!”
这会儿,岑宁也就是趁着岑妈妈太忙人不在,开始试图用言语“勒索”卫谕。
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身旁的少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也是瞬间,少女瞬间安静了下来,眨巴着眼睛看向慢条斯理抬头的少年。
果然如她所想,少年面上有些无奈,抬手揉了揉她圆圆的小脑袋,哄着道,“你啊!快写作业吧!不然阿姨到时候又要说你了。”
小姑娘哭丧着脸,整个人都恹恹的,糯声道,“不会做,哥哥都不教我,做不出来。”
边说着,整个脑袋都趴在了桌子上,直接后脑勺对着卫谕。很明显,在闹脾气。
白炽灯光下,小朋友白嫩嫩的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卷曲的长睫毛扑闪扑闪。
修长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戳了过来,稍稍用力,小团子鼓起来的脸蛋就瘪下去了。
小岑宁终于把脑袋扭了过来,水汪汪的双眸含着怒气瞪向身后这个作乱的人。
偏偏是这幅气呼呼的样子,让卫谕觉得软绵绵的小团子格外有趣,就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他又伸手过来想捏一捏小脸蛋。
小岑宁太熟悉卫谕的小动作了,这个坏哥哥总想着捏她的小脸蛋,都不教自己写作业。
“才不给坏哥哥捏,哼!”小岑宁把手中的作业生气的合上,要是妈妈问起来没写作业,她就推到卫谕哥哥身上,都是因为他,不然自己才不会这么生气。
边生气,小团子还站起了身,准备扭头就走开,心里头暗戳戳的想着,自己以后都不要理坏哥哥了。
结果小短腿才走出去两步,就被身后的卫谕给拉扯了回来。
“好了,不生气了,”一边说着,卫谕还十分贴心的给岑宁把作业本摆好,温声对着小团子哄着,“现在哥哥陪着你好好把作业写完,行不行?”
小岑宁瞅着比自己高了这么多的哥哥,清冷的灯光下,唇角勾起,碎发下的眸子间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哥哥温温柔柔的哄着自己,看着自己,岑宁就一直乖乖的听话。
不知道怎么,小岑宁就是觉得哥哥很过分,学校里的小胖有时候都会因为她生气不敢惹她,还偷偷给她带吃的。
但是哥哥从来都不会,哥哥只会盯着她写作业,让她自己把作业写完,就算是不会做的作业,哥哥也让她自己想出来。
小岑宁觉得,哥哥大概是不喜欢自己,每次才这么敷衍的打发自己。
这会儿,她就站在原地不动,卫谕说了她也不带听话的,就不高兴,作业本也不看一眼。
就算是小团子这般,卫谕也丝毫不生气,笑吟吟的蹲下身子,和小岑宁四目相对。
“今天怎么了?怎么就不愿意写作业了?哥哥陪你一起写作业也不行吗?”卫谕对着岑宁说话格外的温柔,若是旁人见了这一幕,定会惊讶于冷冰冰的少年还有这般模样。
毕竟在学校时,卫谕可以因为一副好皮囊与优异的学习成绩格外受同学欢迎,可是这人偏生就喜欢独来独往,也没给过谁不一样的脸色。
小姑娘自然不知道卫谕在学校中是怎么样的,只知道现在面前的哥哥就像要拐走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拐着自己做作业。
“我不会做,哥哥不教我!”小岑宁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边说着,她攥住自己的掌心,漂亮的眼睛看向卫谕时含着几分怨怼。
听着小姑娘撒娇一般的话,卫谕莫名笑出了声,“可是哥哥刚才看了那道题,前天才做过一道类似的,怎么现在又不会了?”
这话一说,小姑娘有些紧张,也更不高兴了。她怎么知道那道题目是不是类似的,她只能一眼看出来自己不会做那个题罢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对的岑宁,这会儿会顶嘴了,“说明哥哥教的不好,没教会我!”岑宁说的理直气壮,眼睛盯着卫谕,半点闪躲都没有。
卫谕扶额,他这几年他倒是没少见识小岑宁无理取闹的本事,但是今天这么没由来的,还是头一次。
小姑娘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像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多见。
想了想,少年扶着面前的小姑娘,双眸认真的看着她承诺,“是哥哥不好,哥哥现在教你,今天一定教会你好不好?”
眼前的小姑娘有些忸怩,好半天才很是勉强的应下,两个小指头勾在一块,不停的转圈圈,“那哥哥这次要好好教我!”
不等卫谕立马应声,岑宁又加了一句,“不仅是这一次,就算是下次我还有不会的,哥哥也要教我!”
岑宁黑白分明的杏眸认认真真的看着卫谕,仿佛能映入人的心中。
“好,哥哥答应你,我们家的小姑娘提出来的,哥哥都答应!”卫谕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哑着声音应下,这是他自小陪着一起长大的女孩。
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无论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做到,只要他的女孩开心。
说完,卫谕不安分的手又抬起捏了捏小岑宁的脸蛋,很轻的掐了下,只能感受到少年的指腹轻轻拂过微凉的小脸,只是瞬间的触碰,犹如夏日里偶然经过的微风,悸动了一瞬间。
随后,风过无痕,便是连个微红的印子都不曾留下过,但是两人之间莫名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等哄好了小团子后,卫谕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早上锁好的门如今开了,少年的目光中略过一丝凌厉,他知道那个人回家了。
进门后,果不其然门口摆放了一双皮鞋,房间中还能听到男人的说话声。
尽管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