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想着心事的盛一喝醉了,抱着钟念念又哭又闹又笑的,把人折腾得不行。
钟念念再次扒开压在她身上的人,从沙发上下来,发软的腿没支撑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得亏毯子够厚,没摔得太疼。
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先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并发了个定位,再去了趟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叹了口气。
盛家长子的事在盛一心中就像刺一般的存在,她怎么会不清楚,可是万一姜姜有余就是转机呢?
想到论坛上的那些话,钟念念一个念头闪过,点开V博又给对方发了条私信:请问可以帮忙找到失踪多年的亲人吗?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在台子上,抽了条毛巾打湿出去给盛一擦脸。
之后钟念念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扶着盛一踉跄着从会所出来,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家里的车子。
这是电话响起,是司机打来的,说出了点小事故,还在处理。
钟念念听闻人没出事,只是车子擦了一下,便让司机不用着急。
于是又带着盛一准备回去会所大厅等着。
转身的时候没注意后面有人走出来,直直撞了上去,还不等她道歉,就听见呕吐声响起。
糟糕!
钟念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抱着盛一就往旁边推,但是来不及了!
盛一直接抓起对面人胳膊上搭着的衣服就是一阵猛吐。
完了......钟念念身体僵住,面如死灰,她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黑色瓷砖地板。
男人在盛一吐上来的那一刻就反应迅速地将胳膊抽了出来,所以盛一只抓到了那件外套,加上钟念念推着她往旁边挪了下,外套就被拽走了。
“这位小姐还好吗?需要帮忙叫辆车吗?”
一道低沉的男声打破了沉静,钟念念尴尬地扯着嘴角,连忙摇头,并向对方表达了歉意,表示自己会给他赔一件新的西服外套。
也是在这会儿她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门口暖黄的灯光映照在男人精致的脸上,他眼型狭长,唇角微微上扬,俊美而邪魅。
钟念念忍不住心跳加快,视线慌乱躲开。
男人拒绝了她的赔偿,“没关系,一件外套罢了。”
见钟念念态度坚持,他略微思索,答应了下来,“那就麻烦这位小姐了,外套的口袋里有我的一张名片,到时可以直接联系我。”
闻言,钟念念心中暗喜,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矜持地回了个好。
“不如还是帮你们叫个车吧?”男人又问道。
“不用不用,司机马上就过来了。”
看出她确实不需要帮忙,男人微笑点了下头,不过他似乎也在等人,并没有离开这里。
钟念念其实还挺想再跟他多交流交流的,不过现在盛一情况不太好,只好把心放回闺蜜身上。
好在没一会儿,家里的司机就来了,有司机帮忙,钟念念就轻松了一些,总算把人给弄上了车。
至于脏了的外套,就用袋子装起来带走了。
一起过来的还有另一辆车,从司机口中得知,正是刚刚在路口的时候两车擦到了。
看着男人走到那辆车前,钟念念又尬住了。
啊这......怎么这么巧啊......
男人笑着开口:“看来今晚我们很有缘。”说着,他拉开车门,递给了钟念念一张名片。
钟念念没忍住用手指摩挲了下,很有质感的黑金名片,字体都是凹凸的。
看着男人上了车后,她才松开了紧绷的神经笑了出来。
——
这次姜悠虽然提早了半个月生产,但她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很快。
今天就准备直接回去了,王宝芹还念叨着让她去月子中心。姜悠才不想过去,她想回家跟小崽子玩儿。
一家人正收拾着,门外有人在敲门。
尚余白抱着女儿去开门,除了他们见过的原清和余雪,还有好些穿着衬衫西裤的人,每个人的手上都还拿着东西。
这些人中有前些天受伤女生的父母、京大的校长和副校长,警局也来了几位领导,还跟了个拍照的,一堆人站在病房里,让原本偌大的病房显得十分拥挤。
夫妻俩在老家做着生意,就这一个女儿独自在京大念书,当晚接到电话的时候一下子就急得不行,搭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到了京市。
得知是姜悠救了他们的女儿,因为这事儿还导致人家提早了生产,内心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这两天便一直在准备要送给人家的谢礼,还为姜悠定制了一面锦旗。
看他们一家人要出院的阵势,庆幸自己来得巧,否则得错过了。
夫妻俩对着姜悠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的,眼眶都红了,声音哽咽。他们女儿身上的伤口有好几处,且都又长又深,可见行凶的人是下了死手的,就连医生都说当时没抱希望人能活下来。姜悠的见义勇为可以说是挽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针对这次的事件,原清他们也开了好几次会,上面表示姜悠在救人的同时不仅制伏了行凶之人,同时还防止了恶劣事态的进一步扩散,因此表彰和现金奖励都要给。
京大自然也有所表示,毕竟这事就发生在他们学校里,姜悠的这一举措何止是救了一个人,那可是无数家庭的未来和希望。
正好受害人的父母也来了,几方一起商量,定了个时间后一群人就直奔姜悠的病房。
于是这一个上午,姜悠一家人拍了很多照片,听了很多感谢的话,还收了一堆礼品。
姜悠只觉脸都要笑烂了,因为拍照的人说她笑起来更显亲和,太高冷了表达不出来想要的效果。
等人陆续离开后,姜悠才揉了揉发酸的嘴角。
她叫住了那对夫妻,让他们等一等,说还有东西要给他们。
姜悠找了护士借来纸笔,在夫妻俩好奇的目光中,一只盖子坠着流苏的圆润矮罐子逐渐在纸上显现,只一会儿功夫,那罐子上面就画满了繁复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