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以歌疯了似的,超着燕尔狠狠用力地挥舞着刀子。
燕尔下意识向后一躲,刀尖擦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狠狠地擦了过去。一道尖细修长的带血的伤口,瞬间出现。
燕尔抬手一抹,手掌心里全是血。
燕以歌见她伤了脸,当即仰脸哈哈大笑起来。
“我真后悔,爷爷当年带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该直接弄死你。我妈妈抢了你的爸爸,我也该抢了属于你的一切。你的男人,你的未来,你的有关于燕家的一切。”
说完举着刀子,再度朝着燕尔狠狠地扑了过来。
大门忽然被用力踹开,一抹顷长高大的身影瞬间闪了进来,在燕以歌扑向燕尔的一瞬间,忽然伸出手,将燕尔一把揽在了自己怀里。
刺啦——
刀子划过男人白色衬衫,用力划过男人蜜色的肌肤。
陆圣擎忽然蹙眉,鲜血顺着他胳膊上被划开的伤口,一滴一滴瞬间落了下来。
燕尔一愣,飞快抬头看向男人,却只看到一个侧过脸去,线条刚毅的下巴。
男人飞起一脚,朝着燕以歌的手腕狠狠踢了过去。燕以歌当即一声惨叫,手一抖,刀子瞬间落了地。
啪。
血腥的味道,一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陆圣擎低头看着燕尔脸颊上挺长的一道血印子,眸光陡然冷了几分,揽着她的力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冷声问道。
“还伤到哪儿了?”
燕尔闻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味道,一动不敢动,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燕以歌看着陆圣擎被刀子狠狠划出的伤口,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后怕地退了两步,“陆少,我”
但又着实不甘心这么被燕尔戏弄,鼓足勇气猛地往前两步,声音尖锐地喊道。
“陆少,你根本不知道。燕尔是个骗子,她
根本就”
男人的眸光里似藏着凌厉的刀锋,裹挟着骇人的冷意,朝着燕以歌扑面而来。
“伤了我太太,你还是想想该如何给我交代吧。至于你的委屈和发现”
陆圣擎狠狠一眯眼。
“留给愿意听的人就好。”
说完直接将燕尔一把打横抱起,大步出了洗手间。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燕以歌经历了一场大战,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瞬间瘫在了地上。
可脑海里却始终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个事实。
燕尔不是傻子。
燕尔不傻。
燕尔一直在装傻。
想到这儿,她忽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门就要往外冲。
她要去告诉爷爷,燕尔一直在装疯卖傻。爷爷生平最讨厌别人骗她,只要拆穿她,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踉跄着扑到门边,燕以歌又退了回来。
眼下,她还有一个更加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和楚洛成领证。
来之前爷爷特地拍了人跟着,只要她和楚洛成不领证,她就不能离开这里,自然就没有办法说法爷爷,相信自己的话。
想到这儿,燕以歌忽然扭头看向地上的刀子,心一横,弯腰捡了起来。
燕尔,你给我等着。
燕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以前弄不死你。
这一次,只要我出去,我一定让你翻不了身!
而外头,陆圣擎和燕尔受伤之后,冷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
几个人关在房间里处理伤口。
而对于他们受伤的原因,所有的人,像是事先默契好的一般,没人问,更没人因为他们出事,选择报警。
临时的休息室里,燕尔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双手绞着站在陆圣擎的跟前。
陆圣擎依然是那副寡淡的表情,靠在沙发座椅
里,双手抬起随意地搭放在座椅两侧。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压根和他无关似的。
“陆太太。”冷束一边低头在工具箱里找工具,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帮我把他的袖子卷起来。”
燕尔没想到男人喊她“陆太太”喊得这么顺口,脸上顿时变得不自然。
冷束拿了工具,见她还愣着,不由得出声催促。
“快点,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还客气矫情个什么劲儿?”
燕尔被说得面红耳赤,脸上的热浪一阵盖过一阵,真想一抬脚出踹翻那个嘴贱的男人。
但到底也只是想一想,冷静下来,很快跑到陆圣擎身边,蹲下身体,小心翼翼地将他带血的袖子卷起来。
在看到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眼底一紧,心底说不上来什么滋味,立刻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我原本只是想激怒她而已,没想到她会”
冷束手里的消毒水沾上伤口的一瞬间,燕尔的下巴忽然被挑了起来,直接对上男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怎么?想对我负责?”
下巴处被男人指腹触摸过的地方,顿时一阵火烧火燎。
燕尔脸颊发烫,抬头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正要起身,男人卡主她下巴的手忽然一紧,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侧眼问冷束。
“会留疤吗?”
冷束书法娴熟地处理好伤口,一边缠着纱布,一边看了燕尔一眼,嘴角一扯,不答反问。
“怎么?怕毁了容,将来你改变主意了后悔?”
燕尔抬眼,敏感地捕捉到了冷束话里的不同。
改变主意?
什么主意?
下一秒,陆圣擎忽然送开了燕尔的手,再度闲适地躺回了沙发座椅里,冷冷地看了冷束一眼,沉声道。
“少废话。”
冷束将纱布
打了个完美的结,继而转向燕尔的脸,从工具箱里拿出消毒用具,轻轻沾了上去。
“方法倒是有点,就是会费点功夫。”
手劲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