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女孩眼中过分浓烈的抗拒，愤怒，甚至是绝望和冷意，都一点点在自己的哭泣间，无声流泻了出来。
陆圣擎紧紧地俯在燕尔的身上，灼热的气息和燕尔冰冷的呼吸，一寸寸地交织在一起。
冰和火的碰撞，满满都是相互抗拒的疼。
半晌，陆圣擎冷笑出声，身体逼近燕尔身体的动作越发明显，唇间生生带着势如破竹的寒意，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
“离婚？说得这么干脆，燕尔，那你又在哭什么？”
那种在痛苦和绝望间，被强行拖进风雨的事情，让她死死地咬着唇，身体被破起伏间，她红着眼睛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世界像是颠倒了一般，看不清楚黑白。
她的指尖死死地扣进男人肩头的皮肉里，伴着他激烈疯狂的动作，一边哭着一边绝望的喊着，咒骂着。
“陆圣擎，我恨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脏最脏的男人。”
“陆圣擎，你真特么让我觉得恶心”
到了最后，燕尔终于不叫了也不骂了。
她垂着眼睛，松开手，整个身体像是一具被人肆意玩弄的娃娃一般，任由男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折腾，丧失了所有力气。
好久好久之后，伴随着男人的低吼，一切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陆圣擎闭眼出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因为药物被熏蒸到猩红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一片沉静。
他低头看向燕尔，跟着手一松。
燕尔顿时像具无力的娃娃一般，光滑洁白的身体，顺着
冰凉的门板，瞬间滑了下去，软软地瘫在了地板上。
这会儿的燕尔，披头散发。
内衣和下身的衣服被男人撕开扔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此刻随意地耷拉在身上，却遮掩不住她一身的青紫痕迹。
她垂着眼，一身狼狈地靠在门板上，无声无息地。如果不是胸前还有细微的起伏，陆圣擎甚至会以为她死了。
陆圣擎居高临下地看着燕尔，心头莫名地闪过一丝烦躁的情绪，明明是气愤到了顶点。但是这一刻，心口居然轻轻地抽了抽。
他抬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抬手砸落在燕尔的身上，冷沉的声音随之而来。
“燕尔，别忘记你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离婚这种话，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去。”
燕尔抬手死死地揪住西装外套，身体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长长的睫毛上轻轻一闪，一滴晶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啪。
她记得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她说，她对他心甘情愿，除非他提出放弃，否则，绝对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说的那些话，还能实现吗？
陆圣擎深深闭眼，冷冽的声音里，莫名地带了一丝丝的烦躁。
他忽而在燕尔的面前蹲下身体，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声线低沉地说道。
“我说过，这件事情。如果你要一个理由，我不介意给你一个解释。”莫名地，他忽然说了一句，“但是燕尔，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些话，陆圣擎知道自己说完就不会再说。
但是燕尔，却未必会明白。
他说完好久，空气却
像是被凝固了起来。
燕尔抬眼，视线和他静静交汇，却没有半点温度和情绪的起伏。
陆圣擎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暗沉如水。
他猛然起身，一边单手插袋，一边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燕尔，声似寒冰。
“放弃你离开的念头。燕尔，忤逆我的代价，你付出过，不是吗？”
他说完，转身就走。
手刚抬起，还没碰到门板，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燕尔忽然开了口。
“等一等。”
陆圣擎的步子一顿，脸上的阴霾，似乎因为燕尔的忽然妥协，无声散了几分。他收回手转过身体，正巧和燕尔落过来的视线对上。
女孩目光呆滞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需要苏榄的帮忙。”
她说。
“刚才那一次，你没做措施，我需要紧急避孕药。”
她的口气，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陆圣擎，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怀上你的孩子，会是对我来说，最大的灾难。”
那话说完，四周忽然陷入一片死寂，燕尔顷刻间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都冷却了下来。
男人如墨般深邃的视线凌厉如同刀锋，狠狠地刻在燕尔的脸上。
“灾难？”
陆圣擎咬牙重复着她刚才的话，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燕尔的脸，忽然抬起手，“燕尔，怀上我的孩子，会是你的灾难?”
燕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男人的手却忽然改变了方向，一把拉开了大门。
燕尔猝不及防，整个靠在门板上的身体，伴随男人开门的力道，狠狠往前扑了过去。手肘撞在地板上，一阵钻
心的疼痛。
男人高大顷长的身影投落在燕尔身前的地板上，声音里透着冷绝蚀骨的寒意。
“好。燕尔，你好，你很好!”
嘭。
男人一个甩手，大门被硬生生关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门外响起脚步声。
很快，汽车的引擎声也响了起来。
陆圣擎走了。
燕尔趴在地上，还维持着男人离开前的姿势，一动没动。
好久好久，燕尔才勉强撑着手，艰难地坐了起来。
她就这么赤身裸体，身体只披着男人的西装外套，抬手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里，肩头起伏，轻轻地哭了起来。
这种陌生的熟悉的疼痛，好久都不曾有过。
而上一次，是母亲死的时候。
那种被至亲至爱忽然抛弃的感觉，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