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榄紧握着资料的手狠狠一抖,拔高了声音近乎崩溃地指责越擎朗。
“越擎朗,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疯狂无知的男人!你这是在用你和陆少之间的兄弟情义,亲手把秦子衿往火坑里推!”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暗藏暗涌,却是什么都没说。
苏榄被几个男人拖着,往楼上的房间走,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扑腾着双腿挥舞着双手用力抗争着,但到底力量有限。
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朝着越擎朗的方向大喊一句。
“越擎朗,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正双手插袋走到沙发边坐下,打算继续泡茶的越擎朗抬手的动作一停,继而抬头看向苏榄,脱口而出。
“怎么赌?赌什么?”
两个架着苏榄的男人闻声停了下来。
苏榄抓住机会,一把甩开两个男人,朝着越擎朗的方向紧走几步,急忙开口说道。
“我有办法可以证明,陆圣擎和秦子衿没可能,还能证明,秦子衿对陆圣擎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她性格释然的不甘心和占有欲。”
“哦?”越擎朗挑眉,“既然如此,你拿什么赌?”
苏榄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苍白之意还没褪去,半晌咬着唇,猛地抬眼和越擎朗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
“我用我自己,成吗?”
燕尔失踪了。
从她在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外头消失之后,陆圣擎几乎将手下所有的人派了出去,但是眼看着二十四小时过去,燕尔还是没有一丝消息。
派出去的人,又回来。
回来了,就再出去。
整整一天,陆圣擎就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一直在打电话,等消息,然后一根接着一根地不断抽烟。
整个陆家新宅,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浓
烈的低气压。空气里似乎有危险的火花,一直在无声碰撞,仿佛一不小心,随时都能爆炸。
但还是有不怕死的,偏偏喜欢往枪口上撞。
“陆少。”
天还没亮,一个佣人手里拿着电话,一把推开客厅的大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开口就冲着陆圣擎说道。
“刚才医院里来电话,说秦小姐的情绪不好,请你无论如何过去一趟。你看”
沙发上的男人,满脸胡渣,双眼猩红,脸上和眼中,却是凌厉致命的冷意。
说话的人,猛地往后退开一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几乎是一瞬间,陆圣擎忽然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朝着男人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嘭。
男人猝不及防,当场被烟灰缸砸了个头破血流,吓得当场哆嗦了起来,抬手捂住满头的鲜血,愣是站着没敢动。
烟灰缸里的烟灰散落的空气里,地板上,甚至男人额头上的血里,都是薄薄的烟灰。男人一张嘴,就有大把大把被吸入了肺里。
“咳咳,陆少”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沙发上的陆圣擎。
“滚——”
男人猩红着双眼,整个人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有把人生生撕碎的意思。
男人什么都没说,直接扯住身边受了伤的男人,转身出了客厅。
直到走出好远,男人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客厅的方向,转头一边示意身边的男人和他一起去找医生,一边好奇地问道。
“你说什么了?让陆少发这么大脾气?”
捂着脑袋满脸满手都是血的男人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医院打电话来,想让陆少去见见秦小姐
,说她的情绪不怎么好,谁知道他就”
身边的男人愣了愣,反应过来当即觉得他活该。
“你个傻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敢自己凑上去,觉得陆少会有心情去医院看秦子衿?”
“为什么没心情?虽然太太丢了,但这些日子以来,陆少对待太太和秦小姐有区别,大家都是看到的,我们就是觉得,秦小姐比较重要,所以才”
身边的男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秦小姐比较重要?”
说完又觉得,有些事情果然只能靠心判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半晌,他朝着身边满脸都是血的男人露出了一抹深邃诡异的弧度,意味深长地笑了。
“看来,不是什么人都适合留在陆少身边的。你差不多,也该失业了”
至于燕尔和秦子衿在陆圣擎的心里,谁的位置更加重要一些,大概也只有他们这些常年跟在陆少身边,善于猜人心,察言观色的老人,才能看得真切明白。
孰轻孰重,看看陆圣擎当下的状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上午十一点,陆家新宅。
手下拿着一个崭新的快递文件,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直接将文件送到了陆圣擎的跟前。
“陆少,这是刚才有人匿名送来的文件。因为现在太太失踪,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我不敢耽搁太多,所以直接就拿了过来,陆少你看”
沙发上正闭目养神的陆圣擎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伸手将快递文件夺了过来,坐起身体,瞬间将文件撕开。
打开来,里头是一沓厚厚的资料和照片。
陆圣擎原本只是眯着眼睛,冷色冷峻地扫着资料上的内容。
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男人紧握着资料的手忽
然一紧,原本只是随意坐着的身体,忽然僵得笔直,眼中一抹怔然和惊骇。
渐渐地,他眼中的那一抹平静的神色,消失不见了。
他的眼中,不是疯狂暴雨,不是阴沉冰冷,而是激动。
没错,是激动。
身边一直站着的男人,都发现了陆圣擎的反常,不由得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看着他暗沉的脸,不可抑制地抖动了起来,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死死地盯着资料,一动不动。
那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