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惊见燕尔嘴角的弧度诡异,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抬手轻轻地捏了捏燕尔的掌心,语气多了几分警告。
“尔尔,你要做什么?”
燕尔的脸上,还是苍白到毫无血色,但却异常冷静的冲着外婆轻轻笑了笑。
“当然是让做坏事欺负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尔尔”
外婆不由得担心,轻轻地喊了声燕尔,还想说什么,却被燕尔直接打断。
“外婆,您老人家就放心。以前,是我因为不靠谱的很多事情,顾虑的态度,害怕的太多,以至于让自己一再丧失理智。但是以后,不会了。”
见老人家明显还是一副紧张担心的语气,燕尔当即咧开嘴巴,很是费力地给了外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嬉笑着说。
“更何况,我妈妈不在了,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呢!至于别人,谁都不重要了。”
燕尔在医院里躺了将近半个月的功夫。
事实上,在她住院将近一周之后,她手上的伤口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是在她萌生了想要出院的念头之后,她才试着出了病房。
可是一打开病房的大门,她就发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人。
她被限制了出入,给出的理由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和安全着想。
身体健康,倒是可以理解,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该是男人一开始没有预料的,对她造成的伤害,,他着实难辞其咎。
至于安全
呵!
是怕她出去之后,秦子衿知道自己还活着,直接将她灭口?还是怕她出去之后,再对秦子衿造成不利的威胁,所以才直接对她变相禁足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燕尔都接受了。
她在病房里整整呆了十五天,也睡了十五天。
但她并没有闲着。
她想了很多事儿。
唯一一点就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陆圣擎要吩咐自己的手下和外婆林妈,一定要将她找到并且躺在医院里的消息,对外封锁。
这里头,也包括对秦子衿封锁消息。
但至少如今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秦子衿知道的越少,对于她要做的事情的阻力就越少,一切可行的机会就越大,她心里的那口恶气,才越是容易出。
她才越是能够轻易地,做回原本的燕尔。
这十五天里,她也联系了无数次苏榄,但无论她如何打电话,发送一切消息,最后全部都石沉大海,不见了踪影。
苏榄是因为自己莫名失踪的,她担心的不是一点点。
最后,她不得不打电话求助了封睿,拜托他去调查一些橙州人可能不知道的往事,当然,也包括苏榄的。
封睿一边调查,一边一直嚷嚷着要来医院看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即使不用想,她也知道陆圣擎派人守着病房门口的用意。一是怕她独自离开,外界知道她还活着并且在医院的消息。
还有就是防止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病房里。
那个男人那么不喜欢封睿,自然不会给他靠近自己的机会。
但这一次,燕尔却错了。
在医院里的第十天,外婆和林妈给燕尔送饭刚离开,燕尔从洗手间回来,掀开被子还没躺回床上去,封睿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在哪个病房?”
燕尔一愣,反应过来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封睿,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他那么不喜欢你,怎么会让你经过自己的人,单独来见我?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边的封睿听完冷笑出声。
“哟?那他也很不喜欢你跟我走到一起,怎么没见你跟我绝交?”
电话里响起电梯的开门声,封睿又很是不耐烦地说了句。
“快点,在几楼?”
燕尔无奈,知道自己接下来免不了有一场硬仗要打,只能妥协地说道。
“在顶楼,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来。”
挂了电话,燕尔没听封睿的,一手握住手机,一手摊开手掌撑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穿上鞋子刚走到房间中央,就听到外头传来封睿的声音。
“我找燕尔。”
嘭。
没人和封睿说话,但是眼前的病房大门却忽然间打开了。
燕尔一愣,明显没料到,这一次,陆圣擎居然允许手下就这么让封睿进来了。
见她还傻愣在原地,一副“他没挨打”就不相信是真的的样子,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快走几步,一把扶住燕尔的胳膊。
“燕二,你那是什么眼神?陆圣擎没亲自出手揍我,你不满意?”
说着话,封睿垂下眼,看向燕尔的手指头。虽然纱布已经拆了,但上头被伤过的痕迹很明显,光是想想,就知道当时到底有多疼。
一抹疼惜,瞬间划过封睿的眼睛。半晌,他又不着痕迹地扶着燕尔走到床边,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这才抽回手。
燕尔觉得意外,更觉得尴尬。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封睿像是没听到似的,仰起头眯着眼睛,在偌大的贵宾病房里打量了一圈,又低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床上的燕尔,挑眉问。
“看你这生病的待遇,那男人也不像是会把你丢到仓库对你下狠手的人啊?”
封睿是君子,背后中伤那一套,不做。
说完
,他又往前靠了一步,低声问燕尔。
“这里头,别是有什么误会吧?”
回应他的,是燕尔的一声冷笑,她脸上原本平静的神色,一瞬间悄然多了几分冷意。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明明告诉自己不想不说,但提起此事,燕尔还是觉得心里窒闷难受,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抬头看向封睿。
“我让你帮忙调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