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第二次被这个小畜生打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亲孙女给踹倒,让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之前老大话里话外的意思说要处置她的时候,他还想着要把她嫁出去,好歹换点儿东西回来。
要不然悄无声息的弄死她有啥用?这么多年吃他的喝他的,就白养她了么?
但这次,沈老头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他现在就要把她赶出去,让她冻死在外面。
立刻,马上。
沈老头满腔满脑子都是沈四月冻死在外面的凄惨情景,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被揍的面子找回来。
“还有,把你大哥和二哥给我找回来,跟全家人都说清楚,以后咱们沈家没有她这个不孝女!”
沈老头要当着全家人的面,将沈四月这个小畜生给撵出去。
听到老爹要把沈四月赶出去,沈秋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也不想沈四月再待在沈家。
好歹以前还能干活伺候人,现在不干活不说,还白吃白喝,动不动还打人。
整个就一个地雷,不知道啥时候不小心踩上了就会炸伤人。
要是能把她给赶出去,他举双手赞成。
沈秋树裹紧棉袄,乐颠颠的就要去找村长:“好嘞,爹,我这就去把村长找来。”
李小琴看他们爷俩三言两语的就决定了沈四月的事,赶紧跟在沈秋树身后,在外屋地拦住了他。
“还是先把大哥和二哥找回来,有什么事等你们三兄弟都商量好了,再去找村长不迟!”
李小琴心里想的多一些,要是沈秋树直愣愣的将村长找来了,到时候事后沈老二再怪他们两口子不与他们商量。
毕竟沈四月是沈老二两口子的闺女。
她可不想担这个责任。
沈秋树满不在乎的说:“先找谁还不是一样的?”
李小琴哄着他:“是都一样,但先找到你大哥和二哥,这事让你大哥或者二哥他们主动去找村长,你就转述爹的意思就行。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怪不到你头上。”
“又不是咱俩的闺女,到时候落下埋怨多不值当?”
沈秋树一想,觉得媳妇说的也有道理,遂点了点头:“那听你的,我先去找我大哥和二哥。”
见沈秋树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李小琴抿着嘴笑了起来,伸手给他拉了拉衣领:“我男人就是心眼儿多,那快去吧!”
李小琴最后这一句话,将沈秋树夸的飘飘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兴高采烈的出门去找人了。
小东屋的沈四月透过门缝,看到沈秋树出了院门,虽然不知道他去干啥了,但她直觉跟自己有关。
自从上次她拿着剪刀追着沈利民之后,沈老头让人把家里的镰刀啊、菜刀啊、剪刀啊,凡是可以伤人的刀具都收了起来。
要不然今天她也不用拿针扎那两个老婆子了。
现在她的手里,除了那个叫石头的给的尖尖的小木棍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手里没家伙式儿,心里总感觉没底。
在屋里寻来寻去,也没找到趁手的家伙。
就在沈四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瞥见了灶台的风箱二层的空隙里放着的火柴。
沈四月伸手将它拿了出来,推开火柴盒,发现里面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火柴了。
望着里面这些头顶绿帽的火柴棍,沈四月当即就有了倚仗。
又从灶坑抓了几把苞米叶子,团吧团吧塞进了口袋里。
外出寻人的沈秋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沈老大。
此时沈春树正在别人家侃大山。
沈春树唠地正欢,不太想动地方。
沈秋树只得给他拼命使眼色:“爹叫你回去,有事儿商量。”
沈春树只得不情不愿的下炕穿鞋。
直到出了院子只剩哥俩了,沈秋树没等他问,直接就先开了口:“家里真出事儿了,今天有人来家里给四妮子相亲,结果她不愿意,把媒人打跑了,最主要的是还把爹也打了。”
“爹要把她赶出去,我这不就出来找你和二哥了么!对了,你知道二哥上哪儿去了吗?我还没找到他呢!”
这回轮到沈春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在沈春树看来,沈四月对于沈家来说,就像养的猪一样,现在眼看着都要出栏了,这时候老爹要把她赶出去,那之前的忍让不是白忍了?
沈春树好奇的问老三:“爹被打坏了?”
他觉得只有这个可能,爹才会忍不住要把她赶出去吧?
沈秋树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我也没在场。等我过去的时候,爹躺在地上呢,二哥屋的笤帚疙瘩都打稀碎了!估计下手挺重。”
沈春树眉头一挑,心里明白了,这是老爹被打的太没脸,忍不下去了。
沈春树想了想,这事儿他最好还是别掺和的太深为好。
反正不是自己这一房的人,挨打的也不是自己,老爹说啥他就听着得了。
沈春树一边和沈老三说话,一边去找沈夏树。
等他们俩找到沈夏树,将家里的情况跟他一说,脾气暴躁的沈夏树立刻暴跳如雷。
攥着拳头就要回家去收拾那个不孝女。
沈秋树拦住他:“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爹说要去找村长,二哥你说咋整吧?找还是不找?”
“找,现在就去找,把那个不孝的东西赶出去。”
沈夏树怒目圆瞪,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沈四月。
沈春树双手揣着,抿了抿嘴角,佯装劝道:“老二,你要不要再寻思寻思?万一四妮以后能改呢?毕竟她是你唯一的闺女啊!”
沈夏树拳头一挥:“我没有这样的闺女,她把我的脸都丢光了。当初她砍娘的时候,就应该把她赶出去。”
“留她到现在,反而越来越过分,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她死了才好。”
沈秋树一听二哥这样说,立马就说:“既然这样,那就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