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月十分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不懂李香是怎么想到把“赶尽杀绝”这个词用到她身上的?
沈四月冷冷的盯着李香:“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这样让我很恶心,你知道吗?”
李香被沈四月冷漠的语气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她不知道原本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沈四月看着李香百思不解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也理解不了李香的脑袋里成天想的都是啥!
都说为母则刚,怎么李香这个当娘的,满心满眼的都是想让闺女听话,听话,听话。
不论在这个家里,沈四月受了多少欺负,李香都希望她能忍下来。
好似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沈四月猜测,李香是因为没能给沈夏树生个儿子,所以一直抬不起头,继而总是在沈家伏低做小的忍让。
想以此来弥补自己没法给沈夏树传宗接代的罪过。
沈四月已经放弃说服李香,催着她将他们两口子用到的东西都拿出去之后,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将惹人厌的人关在门外,沈四月心情大好。
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单独开火,算是迈出了脱离沈家的第一步。
不过,沈四月的第一顿饭,又生了波澜。
起因是当沈四月要烧火做饭,去拿柴火时,正好碰到了同样要拿柴火的王慧莲。
原本沈四月是没打算理她的。
可是当王慧莲看到沈四月也要去柴棚子拿柴火的时候,脑瓜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整个身子往柴棚子门口一站,双手拦着她:“字据上只写了给你口粮,暂时让你住家里,可没写你能用家里的柴火。”
王慧莲高扬着脑袋,恨不得把下巴都抬到天上去。
此时王慧莲心里特别兴奋,终于要拿捏住这个小蹄子了。
这回不论谁来,说破大天也是她占理。
字据里没写就是没写。
没写就不能用。
沈四月一愣,写字据的时候确实把这条给忽略了。
不过看着小人得志模样的王慧莲,沈四月撇了撇嘴。
她定定的看着王慧莲:“柴棚子里的柴火,大部分都是我一筐一筐从外面捡回来的,你确定不让我用?”
王慧莲呵呵笑了两声:“是你捡的又怎么样?那是我们沈家的,现在你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凭什么用?”
“想要烧火啊?那你自己出去现捡喽!”
沈四月看着王慧莲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二话没说,将一开始就藏在自己口袋里的火柴拿了出来。
当着王慧莲的面,从里面拿出来一根火柴,还特意给她比划了一下。
然后从容的将火柴划着了,在王慧莲慢慢惊恐的目光中,毫不迟疑的将燃着的火柴扔向了柴棚子里用来引火的叶子堆中。
沈四月这惊骇的举动,当场将王慧莲震的连喘气都忘了。
直到看到叶子堆里的火势越来越大,王慧莲的尖叫声才从喉咙中发出。
“着着火啦,快,快,快救火啊!”
喊完,王慧莲原地跳了一下,然后冲到着火处,想将火给踩灭。
可踩灭了这处,旁边又烧出去一大块。
眼看不行,王慧莲赶紧往屋子里跑去。
同时还伴随着她惊惧的喊叫:“水,水,着火了,快出来啊!”
沈家的其他人本来都在东屋里。
刚开始听到王慧莲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
结果紧接着就听到外屋地霹雳乓浪的舀水声,以及王慧莲接连不断的喊叫,才着急忙慌的下地。
王慧莲转头看他们出来,眼里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边哭边喊:“快,快点儿,着火了。”
喊完端着一盆水就往外冲。
剩下的人拿舀子的拿舀子,拿盆的拿盆,李小琴甚至拿了两个碗,装了满满两碗水跑了出去。
在东北的农村,如果没有柴火烧炕取暖,那真是冻都能冻死人了。
一群人跑了好两三趟,才将火给浇灭。
怕里面还有看不见的火星,将靠近外面被浇湿的柴火叶子扒拉出来一大堆。
又用水浇了个透彻。
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寒冷天气,沈家众人却是各个脑门子都冒汗了。
沈老头上午刚因为沈四月分家的事被气的脑瓜子嗡嗡的,现在又被差点儿着火一吓,等把火扑灭之后,人就有点儿发软。
实在是冬天天气干燥,有点儿火星就能烧起来。
而且房子就紧挨着柴棚子,如果火势控制不住,搞不好家里这几间房子就得没了。
这个院子,可是沈家两辈人慢慢建起来的。
要是在他手里烧没了,别说一大家子住哪里,就是死了,他也没脸见地下的爹娘了。
火扑灭后,一大家子人站在旁边气喘吁吁的后怕。
沈老头强撑着一口气,质问王慧莲:“好好的,怎么就着火了?”
王慧莲是亲眼看着火着起来的,在场最害怕的就是她。
此时听到公公问她,连忙用手指着沈四月候道:“是她,是她点的火,是她。”
沈家其他人顿时转向沈四月。
一脸淡定的沈四月双手一摊:“我要拿柴火烧火,她不让。”
“我捡的柴火不让我用,那就都烧了吧,谁也别用了,公平。”
对于沈四月这样轻描淡写的描述,沈老头到底没撑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家三兄弟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他扶了起来。
沈老头颤抖着手指着王慧莲,嘴巴张了又张,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慧莲见公公不去骂点火的罪魁祸首,却转而指责她。
害怕加上委屈,眼泪噼里啪啦的涌了出来:“爹怎么怪上我了?是她点的火啊!”
沈春树松开扶着他爹的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