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贵”这个名字,只跟村里的沈家有关系。
而最近他和沈四月也算是熟人了,直觉告诉他,外面的人所说的应该是跟沈四月有关系,而且还不是好事儿。
于是他趴在墙内,想听听墙外的人到底想干啥!
结果因为之后墙外之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他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等墙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石头悄悄打开了一个门缝,就望见了王慧莲和沈红梅的背影。
石头眉头紧皱,可能源于男人对危险的敏感,他总感觉沈家大儿媳要干什么坏事儿。
于是关好院门,来到拐角处,果然远远的就望见了正在干活的沈四月。
而此刻,他也知道了刚才王慧莲母女二人一定是躲在这里,悄悄的在观察沈四月。
石头低头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对沈四月提个醒。
毕竟他只听到个名字,而且赵长贵现在是沈红梅的男人。
照理来说,母女二人提到赵长贵,再正常不过。
但王慧莲两人躲在这里悄悄监视沈四月,那就不正常了。
毕竟她们现在可是断绝关系了。
这母女俩一大早上的趴在这里瞅沈四月,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秉着宁可说错,也不能放过的想法,石头大步流星向沈四月走去。
正在挥舞着斧头劈木头的沈四月听到脚步声,将手里的活停下,回头一瞅,就见石头满脸严肃的正向自己走来。
还没等石头开口,沈四月倒是先说了话:“那旁边的木头,是你帮我劈的?”
今天早上,沈四月刚过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房子东边墙下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溜儿的木头绊子。
显然是有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帮她做了这些活儿。
沈四月在脑海中将所有认识的人过了一遍,除了最近接触比较多的石头,她真想不出其他人了。
看着那一摞劈的长短一致的木头,沈四月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多少误会就是因为不直接问个明白而导致的。
所以在看到石头朝她走来的时候,沈四月直接就问出了口。
本来一脸郑重严肃的石头,被她这突然的一问,给弄的一愣。
然后被晒的小麦色的脸庞突然爆红。
心虚的更是转头就想往回跑。
他帮沈四月劈木头的时候,根本没想什么,就觉得她一个姑娘,这些活儿应该干不来。
但对于他这个常年干活的男人来说,就是费点儿力气的事儿。
所以顺手就趁着天擦黑,没人过来的空档哐哐给沈四月劈了一些。
结果拿着斧头回家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这个举动,恐怕会让沈四月有点儿为难。
如果不小心再让别人看见,怕是村子里的人会传出闲话。
这对于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而且是刚跟家里断亲、无依无靠的姑娘来说,留言可能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杀人于无形。
但如果再来一次,石头觉得他还是会帮她劈了那些木头。
那种感觉就如那本来就是自家的活儿,自然而然的就干了起来。
只是现在他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沈四月带来麻烦。
石头侧过一点点身子,躲避开沈四月的视线,咳嗽了两声,以掩盖自己的慌乱。
“我我我力气大,顺手就帮你做了。”
沈四月定定的看着不敢直面她的石头,给他看的看天看地看旁边,就是不敢看自己。
石头现在的心,怦怦直跳,感觉像是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了一样。
他用余光瞅了瞅沈四月,见她一脸的正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心下一空,声音中微不可察的掺杂了一丝丝的失落。
“你放心,没别人看见,我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做这些也不方便,而我做惯了的”
说到这里,石头突然没了声音,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土地出了神。
沈四月见他一下子突然沉默了,有种感觉好像自己有点儿审犯人一样的咄咄逼人感。
毕竟人家是给自己帮了忙的,好似自己有点儿不礼貌了。
赶紧换上笑容:“那谢谢你了,我还真是干不好这个活儿。”
“你瞅瞅我劈的这些,都是一半厚一半薄,太不均匀了。”
石头往她脚下瞅了瞅,确实如她所说,很多已经不能当椽子,只能当柴烧了。
知道她是做不惯这个活儿,不会使那个劲儿,下斧头的角度不对,才导致的这种结果。
他抿了抿嘴角,还是鼓起勇气对沈四月说道:“这些都是你好不容易从山上拖回来的树,劈坏了可惜了。”
“你放那儿,剩下的我来吧。”
想了想,怕沈四月不好意思,赶紧又说道:“这次我帮你,下次等我有什么事儿,你再帮我就是了。”
沈四月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废品,确实可惜了。
于是想了想,便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见沈四月没拒绝,石头很高兴,忙用力的摇了摇头:“不麻烦,不麻烦,反正待着也没事儿。”
说到这儿,两人都没了话。
突然的沉默,让空气中有了一丝丝的尴尬。
沈四月绞尽脑汁的想找个什么话题打破这份尴尬,于是便问道:“你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哦,对,是,我有事儿想跟你说下。”石头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想心事,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刚才你大娘和你堂姐趴在我家墙外向你这边看来着,而且我还隐约听到她们说什么“赵长贵”的,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事儿对你不利,所以给你提个醒,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儿。”
石头赶紧将刚才见到王慧莲和沈红梅的事儿说了,虽然没听到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是沈四月跟沈家如今的关系,显然不会让沈家母女俩大早上来关心沈四月。
听了石头的话,沈四月也是眉头就皱了起来。
沈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