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刚才说谁?”刘常山不可置信的追问王慧莲。
王慧莲再次重申:“沈四月,就是我们老二家的那个孽障。”
刘常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另外来串门的老头面面相觑。
他早就应该想到了,这沈家老大媳妇来举报,她能举报个谁?
还不就是跟沈家人有仇又断绝关系的沈四月?
可两方已经都断亲那么久了,怎么还追着不放呢?
至于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好歹以前也是一家人啊,再怎么说她身上也是流着沈老二的血。
另外的那个老头也有点儿看不过了,他试探的劝王慧莲:“我听说你们不是跟老二家的那个丫头断绝关系了么?”
“那个丫头开春就要搬出去自己过了,一个小丫头要活下来,也挺不容易的,何必这样呢?”
老头的话让王慧莲十分不满,什么叫做何必这样呢?
上次那个丫头可是让她的红梅吃了那么大的一个闷亏,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把她解决掉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会放过?
“瞧叔说的这叫啥话啊?我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为国家解决投机倒把的毒瘤么?难不成您老人家觉得主席他老人家说的不对?”
“让我们看到违法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没看到?”
老头不妨王慧莲给自己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这他哪里敢反驳,立刻就不再劝了。
“可不敢可不敢,主席他老人家那是咱们老百姓的领路人,他说的话肯定是对的,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敢质疑主席呢?”
王慧莲的一番质问让刘常山把嘴里的话也憋了回去。
质疑主席说的话,这顶大帽子,谁敢戴?
既然王慧莲都把主席给搬出来了,刘常山也不得不去看看。
其实他心里不觉得沈四月一个小姑娘,能在这大冬天的养什么活物。
整个沈家,除了几个人外,都没有其他喘气的了,她一个啥都没有的小姑娘到哪里去淘换活物?
所以别看王慧莲说的多么严重,刘常山心里根本没当回事。
但不去也不行,他怕这个沈家虎超超的大儿媳妇再到处嚷嚷,到时候让上边的听到风声,亲自下来查就遭了。
在刘常山家串门的老头本想回家不掺和这些破事,但让刘常山给极力拦住了。
开玩笑,现在沈家的事,他必须得找个见证人。
不然就沈家那些人的尿性,当场说了啥过后反悔也不一定呢?
不信,这眼么前坐的人不就是么?
当初说好了他们和沈四月断亲再无干系,这当大娘的巴巴的来举报,这不是要把人整死才甘心么?
随即,王慧莲在前面兴冲冲的带路,刘常山和老头跟在后面。
路上,王慧莲还问刘常山:“叔,到时候是不是您得去镇上叫公安啊?投机倒把是要蹲大狱还是枪毙啊?”
“我看得先把那死丫头绑起来,不然就她那个德行,说不定拿刀杀人都敢,可不是个好东西了!”
刘常山见王慧莲越说越离谱,只得皱眉打断她:“现在还不知道啥情况呢,去了看看再说!”
随即又问她:“你说她养了东西,那她养的什么啊?”
王慧莲被问的一顿,说话顿时就有点结结巴巴:“额她养的啥?我我没看清。”
“啥?”刘常山生气的停下脚步。
这娘们连亲眼看都没看到,就这么着急忙慌的来叫自己?
沈家这个大儿媳妇最近是咋了?怎么总干这么不着三四的事儿?
刘常山心里真的是生了气。
要是谁都像她似的,捕个风捉个影的屁事都来找他,那他这一天不用干啥了,就挨家挨户的串吧!
一看刘常山脸色阴沉的生了气,王慧俩赶紧补充道:“叔,叔,你听我说,是真的。”
“我今天亲眼看到她屋里放了一个大笼子,还用帘子盖着。”
“你想想,要是里面没养东西,能放屋里么?再说以前老二家的可没这个大笼子,一看就是最近才打的,无缘无故的,她打什么笼子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敢拿我脑袋保证,她肯定在屋里偷偷养了东西。”
刘常山皱眉看着王慧莲说的言之凿凿,心里也打起了鼓。
现在可没到开春抓小鸡的时候呢,沈四月偷偷做了个笼子放屋里,是有点儿不正常。
“那走吧,我告诉你,你要是跟我逗咳嗽,你家再有啥事,我可不管了。”
刘常山臭着一张脸,背着手又继续往前走。
王慧莲赶紧小步跟在旁边,语气里满是讨好:“看叔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逗叔玩呢?”
随后还给自己这举报的行为找借口:“我也不是非要找她一个小丫头的麻烦。”
“可她现在住在沈家呢,万一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那不是连累整个沈家了?”
刘常山看了她一眼:“你公公让你来的?”
“啊?啊,那个,这投机倒把,可是危害全村的事,我一刻都没敢耽搁,就来找叔来了。”
王慧莲没正面回答刘常山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些有的没的。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到了沈家的大门口。
王慧莲赶紧快走几步,从怀里掏出钥匙把门上那把大锁打开。
然后还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看二人:“呵呵,我这是怕人再跑了呢?锁上安全点儿。”
刘常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纯粹是多此一举。
这年头去哪里过活都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分分钟给你抓起来,谁敢跑?
再说又能跑到哪里去?
除非你跑到大深山里去当野人。
随着大门的打开,三人进了沈家的院子。
沈利民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跑出来:“娘,娘,那死丫头一直待在屋里呢,没跑。”
王慧莲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别嚷嚷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