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沈夏树脑袋快速的往旁边躲了一下,这一棍子打在了他肩膀上,怕是当场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即使他躲过了脑袋,可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只听得一声咔嚓的声音,肩膀关节处的骨头貌似被打断了。
“啊”沈夏树惨叫出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来回打滚。
沈春树和沈秋树见此情景被吓的趴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求饶:“饶命,饶命啊,放了我们吧,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想这样啊!”
“都是刘丽花,是她介绍的,我们是听了她的话才送人来的,要怪都怪她啊!”
他们现在哪还管得了面子不面子了,眼看着人都要被打死了,沈春树和沈夏树哥俩只想活命。
沈老头也被吓得双手合十,不停的道歉:“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不好,可我们也是好心啊,想着送人来给你儿子陪葬的啊!”
有人看黄子元真的要打死人,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
毕竟黄子元的儿子这几年就都处于要死不活的状态,村里人谁不知道他要不行了。
只是这几个外村人运气不好,正好赶上了柱子咽气。
让黄家两口子把他们打一顿出出气倒是行,但真要弄出人命来,还得善后,也是麻烦。
旁边其他人也上前劝解黄子元:“你就是把他们打死了,柱子也活不过来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先让柱子入土为安啊!”
提到儿子,黄子元顿时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
他也知道就是把眼前这几个沈家人全部打死了,也换不回儿子的命了。
可是他伤心,他心痛啊!
明明买人是为了给儿子冲喜,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想着看看能不能让儿子好起来,却没想到是买到的是催命符。
这让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受得了?
黄子元爬到炕边儿上,抚着儿子的头哇哇大哭。
黄子元的老婆子也瘫软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儿子真的死了,她还是接受不了。
她这一辈子,拼了命的就生了这唯一的儿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让她可怎么活啊?
有人看黄子元两口子终于冷静下来扑到儿子身上痛哭,便出来了几个人,把刘丽花和沈家四个人给押到了杂房锁了起来。
沈老头是沈家年龄最大的人,这次打仗,他也是挨打最多的一个。
一把老骨头了,怎么禁得住年轻老爷们的三拳两脚。
此时的他倒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嘴里都是血腥味儿。
他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一桩买卖,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
而且石头是怎么知道他们绑了沈四月,还追到了这里的?
如果今天不是他把沈四月给劫走了,说不定把沈四月留下陪葬,这事儿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不用挨揍不说,还可能收到钱。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四月跑了。
钱也肯定打水漂了。
他们爷四个还挨了一顿好打。
关键是现在被人关在这里,以后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
沈秋树痛的小声哭了出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呜呜呜”
早上出来的时候,李小琴本不让他来的。
可他怕老爹拿到钱了,再偏心大哥把钱都给了老大,才执意要跟着来的。
谁成想,钱钱没拿到不说,还挨了一顿打。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想到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放出去,沈秋树倒在地上哭个不停。
沈春树喘着粗气,忍住身上的疼痛,看着靠在墙角的刘丽花,从嘴里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刘婆子,今天这事儿等回了村里,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刘丽花心里发苦,跟她要说法?
她的苦跟谁说去?
为了给沈家打听合适的买家,她是又托人,又搭人情。
喇嘛沟这么偏僻的大山沟子,她为了打听清楚情况,两天来了两次。
现在沈春树居然跟她要说法?
她还想找沈家要个交代呢?
刘丽花想说话,可脸上的痛,让她张嘴都困难:“你咋不说你家那妮子是不祥之身呢?”
“人家儿子本来也许还能活几天呢!结果你们一进门,人就立刻死了,我还想找你们要说法呢?”
“你们坏了我做媒的名声,等我回去的,我跟你们沈家没完。”
沈春树不服气:“人本来就要死了,当初也说是配阴婚的,这怎么能怨到我们身上?”
“现在我们钱没拿到不说,还白挨了一顿打,是你从中间牵线搭桥介绍的人,不找你找谁?”
刘丽花惨笑一声:“你说不是你们克死的?那你们去跟男方说去啊?看他们信不信你?跟我说有个屁用?”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
而哭着的沈秋树,突然伸脚去踹沈夏树,小声的骂他:“都是你生的孽障啊,净给家里招灾,我看你们两口子就是存心的,就是看不得家里好一点儿。”
沈秋树此时心里恨他二哥恨的牙痒痒。
老二两口子看着老实巴交的,但其实家里越过越差,总是离不开他们二房的三个人。
这次更是直接连累的他们父子四个人被人跟猪似的捆在这里动弹不得。
沈夏树的左肩膀一直子痛,痛的他脑门上都冒汗了。
对于三弟的指责,他现在心里也恨沈四月。
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应该先弄死她,直接拉着她的尸身来还好些。
正当众人埋怨的埋怨,后悔的后悔,一直没出声的沈老头却突然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嘴里大叫道:“驴咱们的驴啊”
他们来的时候,可是赶着借的生产队的驴车来的。
现在人被黄家人给绑了,先不说人会怎么样,他们东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