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乾就主动去巡视厂房,昨天晚上短暂地开门之后,厂房的大门被锁上了,与此同时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梯子,搭在厂房的墙上,确保里面的人可以有方法上到房顶,如果有意外情况,可以提前预警。可是郑乾看着这个梯子很别扭,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小偷倒是可以顺着梯子直接到院子里来,进入厂房反而更加方便了。可这是周主任要求的,他们也不好改变,这就保证了老糖厂的每个角落,都能被一次检查到,把所有的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郑乾巡视一圈回来,时间也没过去多久,于是有跑到厂房的外面转了一圈,外面这一圈转完的时间感觉上就要长很多,思来想去,还是有一些地方自己是进不去的,比如厂内部、比如真正的保安宿舍。转一圈回来的时候,王大爷还没有回来,自从昨天离开之后一直没见人影,反倒是昨天晚上值班比较多的朱昊醒了过来。
“朱昊,你这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一会儿吗?”自从昨天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郑乾感觉和朱昊的关系近了不少,对朱昊的关心也自然了很多。
“不睡了,睡不着,等一会儿还要看书,所以醒了就醒了。”朱昊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些话,和昨天晚上相比变化也很大,只不过郑乾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变化,只是感觉关系近了不少。
“那你看一会儿,我先去找一趟周主任,有点事想跟他说说。”郑乾也没有掩饰地直奔自己的目标,并且告诉朱昊早餐给他带了过来,他的上铺记得趁热吃,随即人就不见了。这个时候朱昊才意识到,郑乾没有穿保安服,而是穿着自己的一幅,保安服可能在门口被他拎走的袋子里面。回到屋子里看着郑乾留下的早餐,朱昊又是一阵失神,转而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所有东西都吃了,一点都没有剩下,边吃边留下了两行眼泪。
此时郑乾一路小跑,跑到了社区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大门自然是打开的。郑乾没有像之前那样喊了两句才进去,而是直接推门进到了办公室。
“周主任在吗?周主任!?”这年喊了两声没有人出来,于是接着喊“小孙同志!小孙同志在吗?”喊完之后停了一下,依然是没有人出来,郑乾有些纳闷,明明开着门怎么会没有人在呢?于是接着又喊了几遍依然是静悄悄地。郑乾索性直接把保安服放到了办公室的桌子上,相信他们回来之后,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郑乾转身一路小跑,就去找刘开心了,真真是如了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郑乾终于明白了它到底是什么意思。路上碰到书店老板,被拉着又嘱咐了几句,让郑乾可千万得远离老糖厂,那不是一个好地方,郑乾乐呵呵地应和着,因为此时郑乾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哪个地方了,真正的是非之地。
离开了书店,郑乾正要去奶茶店找刘开心,可是半路的时候被人拦住了,郑乾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瞬间,就瞳孔一缩。拦住去路的人不是别人,正式这个老糖厂社区的医生,说是医生也不能完全是,年轻的时候在门诊实习,当时也算个工作,后来制度改革老糖厂的门诊就被废掉了,医生被安排到了别处,而这位杨医生因为没有资质证书,所以也没办法被安排到正规地方,可是有知道一些看病的方法,于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弄得,自己把原来的门诊开成了小药店,不喜欢别人叫他老板而是喊他杨医生。
“小伙子,最近有时间吗?可以到店里去坐坐,店里新来了一批特效药,价格贵点,不过对你的症状有好处···”说道后面,杨医生故意贴近郑乾,小声地说着,生怕别人听到的样子。
郑乾则是冷冷地应对着,说了一句“不需要”,侧身就要走。可是又被拦下了,杨医生有小声地说:“价格好商量,不去可不就可惜了!”可迎来的是郑乾一眼都没有正眼看他,直直地走了过去。杨医生看着郑乾决绝的背影,嘴角拉出一种嘲笑的弧度,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哼着小曲拐到了别的小路。
郑乾酝酿了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杨医生破坏了,生气的同时,不禁有一些懊悔,被杨医生这种人抓到了小辫子,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多么后悔也不可能再把它当做没有发生去面对,不过好在它不会再发生,郑乾也不会允许它再发生的。
很快郑乾就来到了刘开心的奶茶店前,和往常不一样郑乾非常兴奋地喊着开心的名字,“开心!开心!你出来呀,我找你有事!”在之前郑乾从来没有这样喊过,最多就是站在门口然后打一个电话,等待刘开心出来找他,这次的兴奋喊名字,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事情,也是刘开心一直期待着的事情。
门帘一动,出来了一个身影,郑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刘开心,因为差别太大甚至都不需要仔细辨别。没错,出来的人正式奶茶店的老板娘,一脸不开心地看着郑乾说:“小郑啊!你说我平常也对你不错吧!虽说没有特别好的关系,但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咱总说的上吧?”说话的时候,双手交叉叠放在肚子上,身体一摆一摆地配合着自己说的话。
郑乾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老板娘的问题就说:“是的,您对我和开心都挺好的!”
“咱别说开心,你是你、开心是开心,分开来说!”老板娘一伸手就打断了郑乾要说的话,不等郑乾反应接着就开始说“既然你也说我对你挺好的,那就不要给我找麻烦,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还让开心又跟你说了,你们要是有事去别处聊,不要在店里聊,我还要做生意呀大兄弟!”老板娘手背打手心,拍地啪啪作响,每一下都敲在了郑乾的心上,郑乾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老板娘在说的究竟是什么,一下子呆住了。
“咱也不是说势利眼,你现在有难了踩你一脚,咱也不是那种人!只是你现在身份太特殊了,我这里是小店禁不起折腾,那天只要说那个王八蛋抓到了,我给你请罪、道歉都行,我都认!只是求你不要再来这里了,你们去外面聊去,聊多久都没关系!”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老板娘做出了摆手的姿势,已经在往外赶人。
郑乾也能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脚下已经开始慢慢地挪动脚步,中途还想张口说点什么替自己辩解一下,可是看到老板娘那个不耐烦的眼神,郑乾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一个都没有说出来,后来又想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