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孟宴洲一查,他就会知道,那盏水晶吊灯确实被人动过手脚。
对于孟宴洲来说,查不查得到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心里,判定动手的人是谁。
舞团内的人大多和我关系不错,唯一关系差的,就是阮童婳了。
更何况,在表演的前一天,阮童婳还因为练舞和我发生了冲突,这是舞团的众人有目共睹的。
无论孟宴洲怀疑的对象是阮童婳,亦或者是郭芬,对我来说都没有坏处。
我听着张越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这才拿起手机,浏览着今日的新闻。
脚伤不能下床,看手机成为了我唯一的乐趣。
“重磅消息:孟氏宣布中止和阮氏的一切合作,是情感纠葛还是商业斗争?”
刚打开新闻软件,巨大的标题出现在我的面前。
没想到孟宴洲的动作这么快。
孟宴洲与阮氏解约的新闻热度飙升,就在我点进去看了一番又划出来的时间里,点击率又翻了一倍。
孟氏如今如日中天,多少名门望族想要攀上孟氏这支高枝儿,眼见孟宴洲出手制约阮家,纷纷跃跃欲试。
而孟宴洲的所为,就是想提醒阮家,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看着
这条新闻,我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连脚上的疼痛仿佛都消散了许多。
我真想看看,现在阮德柱的脸上,是多么精彩的表情。
我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阮德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犹豫了三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阮迟迟,你到底做了什么?”
电话一接通,阮德柱充满怒意的声音瞬间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
我几乎习惯他这样和我说话的态度,从他和郭芬结婚以来,他基本上有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对待我,甚至不如路边的猫猫狗狗。
听着他近乎于怒吼的声音,我无声地笑了。
“你为什么没有伺候好孟宴洲!”阮德柱吼了一声,“你去孟家,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去干什么的吗?”
我静默了一瞬,直到他停止发疯,不解地问,“你到底在听吗?难道是信号不好?”
“想必您应该是忘了什么。”我这才开口,“或许是阮童婳特意邀请孟先生去看表演,但中途出了这么大的演出事故,孟先生觉得被怠慢了吧。”
阮德柱被我的话噎得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我蠢笨的父亲并不能理解
我所说的话。
“你别跟我扯没用的,你现在就给孟宴洲打电话,跟他好好解释一下。”阮德柱以一种命令地口吻和我说道,“如果孟家没有恢复和阮家的合作,你从今天起,就别给我进阮家的门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继而等待着我的反应。
在他的想象之中,我应该是会求他原谅的。
可惜我没有。
我轻笑,有意让阮德柱听见我不屑而嘲弄的笑声,而后,斩钉截铁地按下了挂断键。
下一秒,阮德柱又将电话拨了回来。
我将手机的铃声调至静音,又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决心睡个午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我摸出手机,便看到了上面的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这三十多个电话,分别来自于阮德柱、郭芬,甚至连阮童婳都给我打了几个。
比起他们的心急如焚,我反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索性把这三个号码全部拉黑。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我抬眼望去。
隔着一层毛玻璃,我看不出门口是谁,只大约看得出是个身高一米六的女人。
“进来吧。”
我朝门口唤了一声。
“小姐。”
进来的人手拿保温壶
,看到我这幅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还真是让您受委屈了,现在您的情况如何,伤口还疼不疼了?”
我看着她,心里也有些触动,连忙道,“赵妈,您别站着了,快过来坐。”
赵妈一坐下来,就伸出手来抹着泪,“小姐,您在外面过得不好,要不然还是回家吧。”
我叹了口气,“赵妈,您别担心我,我其实没什么大事。”
说着,我把脚从被子里探出来,当着她的面儿活动了一下。
“不过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没有伤到骨头,包扎过上就没事了。”我解释着,一边将视线放在保温壶上,“赵妈,您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让我尝尝。”
赵妈被我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赶紧打开了保温壶。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猪蹄的香气瞬间充盈着整个房间,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好久没吃到赵妈做的猪蹄了。
阮家内忧外患,赵妈在郭芬的手底下做事,自然不敢摆明了对我太好。
“赵妈,这也太香了,您快帮我盛一碗。”我搓了搓手,满眼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
赵妈和我母亲的年纪差不多,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她就来了阮
家,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的光景。
大概是赵妈见过我的母亲,又受我母亲的恩惠,所以对我的感情也很深。
就连我母亲在icu里的时候,她还多次去看过我的母亲。
我记着她的恩情。
“小姐,您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赵妈笑吟吟地将猪蹄汤递给我,“这是我刚熬好的,足足熬了三个小时,猪蹄都已经脱骨了。”
我接过猪蹄汤,一靠近,香气扑鼻,瞬间勾起了我的味蕾。
一碗汤下去,我委屈了好几天的胃终于得到了安慰。
“小姐,您知道孟氏的事情吗?”赵妈盖上保温桶的盖子,碎碎念道,“家里已经闹起来了,夫人和老爷吵了一架,后来又和好了,两个人一起埋怨您。”
我被赵妈奇怪的叙事风格逗得噗嗤一笑,连忙追问,“那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