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图这最后的大业,我含辛茹苦我任劳任怨,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你竟然还让我等?”
崔侯面色不悦,想要阻止她再往下说。
安贵人不管这些,继续大吵大叫:“崔契我告诉你,你的事我全都知道。”
“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把那些事全都抖搂出去!”
崔侯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杀意,但很快忍住,掩藏。
他软了语气:“本侯也没有说一定不行,你急什么?你给本侯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安贵人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早这么痛快,自己不就不跟他嚷嚷了吗?
她得到想要的答案,语气恢复温和:“都这个点了,你吃饭了吗?要不在这里用一些?”
“不必了,不合规矩且侯府还有事。”崔侯没等安贵人再让,拱了拱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安贵人见此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目送他离去,目光留恋。
她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打开一条缝的窗户,被人关上。
林柒偷听结束后迅速去了浣衣坊。
不到一个时辰‘崔侯要帮龙若尘入朝’的消息就传到应贵妃耳朵里。
应贵妃怒火中烧,认为崔侯此为,一定是要抛弃自己的儿子,改捧龙若尘。
林柒又趁着这个机会去找龙若水,麻烦她派人给龙若临传了一个小纸条,还有一句话。
‘柒柒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龙若尘接到小纸条,看见歪歪扭扭的字,又听见下人传过来的这句话,无奈中带了几分赞赏。
待等第二日早朝。
一直在府养伤的四皇子来上朝了。
他以‘安稳国相’为由,提议给国相一些权利,比如让国相管巡防营。
而这巡防营原本是龙若胜的权职。
龙若胜自然不悦,据理力争。
可皇帝因‘龙若临为救龙若胜而受伤’的事给予龙若临补偿,答应了他的提议。
龙若胜的巡防长一职被剥夺。
待等下朝,龙若胜追出大殿跟龙若临理论。
两人理论不过动起手来。
龙若临‘身受重伤’,‘无法抵抗’被推下台阶,当场晕死过去。
皇帝得知后大怒,罚龙若胜闭门思过一个月。
待等晚间龙若临从‘昏迷’中醒过来,立刻给皇帝上了一纸奏书。
他在奏折中先是给大皇子说了一顿好话。
话里话外表明‘虽然是大哥故意推了我,但我也不是完全没责任。’
然后又提议自己跟龙若胜近期既然不能替皇帝分忧,不如另培养其他兄弟入朝管事。
且明里暗里暗示皇帝崔侯与他想法一致,觉得龙若尘是个人才。
扶桑帝一边觉得龙若临实在是为国为君,是个心胸开阔的儿子,一边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扶桑帝就下旨,允许龙若尘入朝。
应贵妃一大早刚睡醒就听见这个消息,气得七窍生烟。
她立刻派人把崔侯找来,跟他当面对峙。
崔侯昨天答应安贵人的话本就是权宜之计。
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此时又被应贵妃指着鼻子质问,当下就恼了。
应贵妃比他更恼:“当初你送成贵人那个贱婢到宫中来勾引陛下,把本宫的双胞胎都给克死了。”
“如今本宫的胜儿好不容易可以成为太子,你又在这种关键时刻推选龙若尘,你还是本宫的哥哥吗?”
崔侯这些年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这种话:“本侯说了多少遍,那双胞胎去世是胎里不足跟别人无关!”
“怎么无关?”应贵妃发疯一般嘶叫:“那个贱人趁着本宫生产无法伺候陛下,借机勾引陛下。”
“本宫一边养身子一边还要对付她,就因为这样才没能好好照顾那两个孩子的。”
更何况当初自己的孩子刚死,那个贱人就有了身孕。
那两个孩子不是她跟龙若尘那个小贱种克死的,又是谁克死的?
“陈年旧事,本侯不愿意跟你扯这些。”崔侯拉长脸不想继续话题。
应贵妃冷笑一声:“你们当年的蝇营狗苟我全都知道,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崔侯在两天内被两个女人威胁,火顿时压不住,扬手给了应贵妃一把,大骂一声‘放肆’。
力道大到外面的秦嬷嬷都听见了,闯了进来。
秦嬷嬷眼见应贵妃挨打,赶紧过去扶住自家主子。
“侯爷,如今娘娘可是陛下的人,您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应贵妃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崔侯。
崔侯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急躁,可是已经打了,没办法收回。
他甩了衣袖:“龙若尘入朝这件事本侯自有分寸,不用你多嘴,你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就行了。”
他说罢转身离开。
秦嬷嬷叹口气,看向应贵妃:“娘娘您也别伤心,侯爷也是一时情急。”
应贵妃甩开秦嬷嬷,满眼泪花:“他一时情急就能打本宫了?他把本宫当什么?”
既然他不仁那我也不义!
“你去把木木叫来,本宫有话嘱咐那孩子。”
哥哥以为胜儿的巡防营被国相拿走,胜儿就没了做太子的筹码。
自己就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手里也有一张底牌!
只要握着木木,那国相早晚会成为胜儿的人!
秦嬷嬷应命去找了小团子过来。
应贵妃告诉林柒,让她用自己的名义出一趟宫去找国相,说服国相辅佐龙若胜。
林柒表面上答应,出宫坐了马车到瑞王府找林君严。
徐起的伤如今已经养好了,扮做国相的护卫守在院外。
小团子刚过来,徐起就把她拦住:“小祖宗,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