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仪妤看着他,猛然笑出了声,“对,我也是贱,我还想着你不会被那些人恶意洗脑,没想到你这么想我,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让你陪我演戏,阻碍了你夺取大权的路。”
“海林的项目,如果你硬要保,我不要了,卢氏本来早就该是许隽辰的,是我不自量力跟他挣抢,这烂摊子我给他,你跟他斗去吧。”
许航毅看着她,面色逐渐诡异,阴沉道:“这个项目,你知道我怎么给你保下来的吗。”
卢仪妤抬眼,看向他,面带讥讽,“不也是那套卖身套路吗。”
“卢仪妤,这个项目,你必须拿下。”
“我不要,我嫌脏,我现在跟你除了婶侄,不想再有任何别的关系。”
“卢仪妤。”许航毅紧紧攥着手,咬牙说道:“我许航毅,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项目低三下四,你跟我说你不要。”
卢仪妤火气也上来了,“是我强迫你的吗,你真有意思,你根本不懂我,你根本不懂爱,表演什么深情男。”
“你懂爱吗,你跟我差别在哪,你爱许隽辰吗,你真的爱他,你会这么快投入我的怀抱,为我做那些吗?”许航毅冷声一笑,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眼底猩红,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我最大的败笔,就是试图从你身上找到爱。”她的心,再度轻易被许航毅刺痛,手指微颤,攥紧拳头,每个字都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给我滚,从今往后,谁也别管谁,滚。”
她爱许隽辰吗,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不爱。
她爱许航毅吗,她很清楚,她曾经爱过,爱如生命,即使他触碰底线,嘴上再大的恨意,内心也在选择让步。
他明知道,自己爱他,却总轻易地用她的爱,来反伤她。
许航毅的事,她不想再过问了,他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一定要联合那些人对付他们,她不想再关心了。
她就不该接受治疗,吃药,那些棱角被磨平的她,太脆弱了。
许航毅被她的话狠狠刺到,一怒之下,转身离开。
卢仪妤看着桌上收拾到一半的打包盒,扎眼的紧,一把将桌面上的餐食扫落在地。
然后去卫生间,疯狂扣喉咙催吐,将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出了。
直到吐的只剩酸水,她才漱口回到客厅。
翻出酒柜里的酒,开酒的手,抖到快拿不稳开瓶器了,但她不想吃药。
那药会让她和当下的情绪和解,让她失去愤怒疯狂,让她无法释放自己。
她努力控制着手,“嘣”的一声,拿出木塞。
她的躯体化反应,让她无力起身取酒杯,索性抱着酒瓶,喝了起来。
在酒精的麻痹下,她觉得自己的情绪逐渐缓和,再后来,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躺在床上,手脚都被厚厚的绷带包裹住。
卧室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她忍着疼痛下了床。
发现客厅满地狼藉,所有东西,能砸的都在地上,酒瓶玻璃碴到处都是。
这是怎么了?
她看着场景,震惊无比,面色瞬间惨白?
她从没在酒后这么失态。
她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隽辰看见出来的她,连忙把她抱回了房间。
卢仪妤完全没有意识,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面色惨白,无助地看向许隽辰,“那些都是我做的吗?”
许隽辰神色复杂,看向她,轻点了点头。
“你怎么来的,也是我打的电话吗?”
许隽辰摇了摇头,“楼下有人投诉,酒店的人过来敲门,只听见砸的声音,没人应门,担心你出事,他们闯了进来。”
卢仪妤看着被包扎的双脚双手,手微微颤抖,声音喑哑哽咽道:“我没伤到他们吧。”
“他们进来后,你就晕倒了。”许隽辰看见她面色惨白,双目失神的模样,后悔不已。
昨晚,是他让许航毅来的,他以为他们能好好做一次交谈,他始终坚信,阿妤在航毅心里,是唯一能够扭转他的人。
却没想到,激化了卢仪妤的情绪,变成这幅模样。
“我,昨晚,只是没有吃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成这样癫狂的她,让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她,想起来都害怕的她。
“一会儿,苗医生过来,你们好好聊聊就行,不用担心。”许隽辰抚着她额前碎发,轻声安慰。
卢仪妤点点头,不再说话,闭上眼,努力回想昨晚的场景。
但,怎么想,她的印象里,都停留在自己打开酒瓶,喝酒的阶段。
苗医生接到消息后,很快赶来。
看见被保洁一袋一袋送出去的垃圾,客厅内所有装饰物,甚至是酒柜全部清空的场景。
心下一沉。
许隽辰过来,跟她简要叙述了昨晚的场景,她了然,进了卧室。
“阿妤,好点了没。”苗医生看见闭目躺在床上的卢仪妤,轻声询问。
听见苗医生的声音,卢仪妤眼眶中的眼泪,瞬间落下,“苗医生,昨晚,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苗医生看着她通红的双眼,连忙坐下,“没事,有苗医生在。”
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在她情绪缓和后,开始一句一句引导她,进入催眠状态,寻找记忆。
蓦然,卢仪妤睁开眼,刚才那个害怕担心的卢仪妤全然消失,转而是眼神冷漠,嘴角挂着邪魅微笑的她。
“苗医生,昨晚,我只是在发泄自己。”
“阿妤怕血,阿妤没有吃药的情况下晕血,阿妤不会允许自己伤害自己。”苗医生看见瞬间变了模样的卢仪妤,淡定回道。
卢仪妤邪魅一笑,看着被包裹的手,得意地摇晃了几下,“那个阿妤太过软弱,你看,一点点感情问题,就能纠结不行,独自伤心,我这样不好吗,不怕疼痛,无坚不摧。”
苗医生叹了口气,“阿妤,无坚不摧不是靠自残而来,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控制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存在会让你们互补,掌控情绪,不为因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