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她彻底陷入梦境。
赤井秀一脑海里回旋着“小可怜”三个字,忽而勾起唇角——这种变成弱者和下位者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他垂下眼眸,将自己贴紧那具温热的身体,如小可怜那般,汲取着安全感入睡。
周二很快来临,是正正好的晴天,太阳灿烂地挂着,微风轻拂。
看着那张陌生的“契约”,宫野明美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受。
“我们真的结婚了。”她无意识呢喃,仿佛在做一场虚幻的梦。
赤井秀一也有恍惚之感,他曾经以为会在他的生命里永远留白的爱人,现在却在这里,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们站在太阳下,他们呼吸着,他们看着彼此情意缠绵却又有点不知所措。
曾经以为跨越不过的死生界限,以为改变不了的“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的悲剧,竟然已经真真实实地消散。
“嗡嗡——”
手机的震动打破静谧。
通话结束,赤井秀一神色莫名。
宫野明美听出了大概,忍不住询问:“你想去吗?”
说来奇怪,但也不算奇怪,是CIA的人邀请赤井秀一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继续留日活动。
“嗡嗡——”
又一通电话打来,结束以后宫野明美凌乱。
这次来电的是FBI,开口就表示他们知道赤井秀一如今无意参与任务。但那不要紧,他们部下众多,就需要赤井秀一这种能文能武的帮忙训练一二。当然,因为教官的工作没什么前途,所以钱途很是不错,希望他能认真考虑。
赤井秀一的面色说不上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心情也是如此。
宫野明美收好结婚证,抱着他亲了亲:“这两份工作都不算危险,如果有喜欢的话就接下吧。”
赤井秀一对这两份工作没有意见,但新婚之日他并不准备思考这个问题。
放下手机,他搂过美丽的妻子,他们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因为计划邀请的朋友很少,他们索性就将宴请的日子也订到今天。
简单的仪式和祝福过后,剩下的就是聊天以及吃吃喝喝。
铃木次郎吉搂着降谷零:“我当时就觉得你小子不行,啧,果然,还是赤井略胜一筹。”
他是听闻之后临时来的,还抱怨这么重要的日子宫野明美竟然不通知自己。
降谷零沉默——他无意于爱情,也无意把自己埋入坟墓。
铃木次郎吉以为他这是伤心的表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难过了,至少目前看来,你们的友谊还是存在的。你看,宫野小姐都没有邀请我,但竟然邀请你了。你不是这场爱情的失败者,而是见证者啊!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了哈哈哈——”
毫无逻辑的发言让降谷零无语,他突发奇想,随口编道:“其实她是我的妹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你知道的,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只能使用不同的姓。”
铃木次郎吉:“……???”
降谷零一脸沉重,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甚至在外貌上做起了文章:“我们长得不太像,所以很多事情相信我不说铃木先生也能理解的,对吧?”
铃木次郎吉震惊后讪讪:“哈哈,哈哈哈,是吗?哈哈哈,真好真好……哈哈哈,你有个好妹妹,赤井也会是个好妹婿的……哈哈,挺好挺好……”
角落里,降谷景光正一脸崇拜地看着世良真纯,因为那些神奇的魔术,他此时此刻完全成了对方忠诚的小弟,寸步不离。
世良真纯对他的惊呼很是受用,这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于是被一个小鬼缠着也不生气,反而想要摆弄更多大人们看不上的才能。
两个人其乐融融,一点都不像相差十几岁的样子。
“我就说他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宫野明美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个人。
赤井秀一拨弄她耳垂上的珍珠,一晃一晃,灵动活泼。
他们悠闲地坐在阳台上,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没有人打扰他们。
热闹还在继续。
阴影里,工藤新一似乎惹恼了他的女朋友,被毫不客气地锤了一下,从他不是很好的表情来看,力道似乎不算小。
卡迈尔像是喝醉了,抱着布莱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没有平时的拘谨。
布莱克倒是不嫌弃,但偶尔还是会受不了,悄悄把他推选一点,虽然这点距离很快就会被卡迈尔重新拉回来。
赤井务武无聊了一会儿,趁着玛丽不注意的时候顺走一瓶酒,躲到自以为的盲角里准备大饱口福,结果自然是悻悻而归,瓶盖还没打开就被“请”了回去。
羽田秀吉慢悠悠品尝着美食,遇到特别喜欢的就夹给宫本由美。宫本由美正在减肥,几次下来忍无可忍,禁止他靠近自己。
羽田秀吉委屈,埋头塞进更多美食安抚自己。
宫本由美看他几眼,最后别扭地拿起筷子,对方喂她一次,她就投喂回去十次。
阿笠博士也来了,虽然是宫野明美邀请的,但看到对方愿意出席她还是惊喜了一下。
阿笠博士不知道这对亲姐妹的关系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他已经老了,不想插手太多,只想乐呵乐呵。
收到邀请以后他告知了远在英国的灰原哀,对方沉默,最后还是选择拒绝——她现在的生活很好,无意再与过去牵扯。
很奇妙的,她的缺席让宫野明美松了一口气。
在同样的时间里,她们走上不同的道路发展出了不同的自己。她们不再是对方需要的彼此,不再需要执拗地捆绑在一起。比起相看两厌或者互相尴尬,保持疏离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宴会结束在毛利小五郎的趴桌不起里,毫无意外地,他喝了个烂醉。
毛利兰额头直突突,捏紧双手又气又无可奈何。
工藤新一连忙把人背到背上,面红耳赤、吭哧吭哧往外走。
降谷零想要搭手,无意间发现毛利小五郎偷偷翻了个白眼,于是止步——嗯,自己造的孽是要自己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