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买食物的时候路过街口,听到了痛苦的悲鸣,走过去看是里尔安和基维斯的尸体被运了回来,他们的家人正在哭泣。
“可惜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然就能知道围观的人为什么伤心、愤怒又恐惧了?”他盯着广田雅美,见对方的惊讶不似作假后收回视线。
广田雅美的确是惊讶的,她没想到基维斯的尸体那么快就被发现了。但随即她又觉得这很正常,对方毕竟是个忙碌的中介,一断了消息当然很容易被人发现。
“那我们要去看看吗?”她纠结,“可是我们和他们好像也不熟,去的话感觉会很奇怪。”
安室透站起身,打了个呵欠:“明天再说吧,困了,睡觉。”
安室透走了,留下广田雅美和赤井秀一。
“赤井先生不去休息吗?”广田雅美笑笑,“今天走了那么久的路应该很累了吧。”
赤井秀一不接她的话,转过身子离开。
广田雅美看着他的背影,耳边回荡着对方冷漠的声音——“火化师吗。”
半晌后,她无奈笑了一下,看来今天爬山的决定不怎么样。火化师面对漫山遍野的荆棘和杂草可不会手起刀落还游刃有余,甚至经过了那么大的运动量还神采奕奕。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乘着海风走回帐篷——反正一切都没有意义。
第二天,他们决定去看看里尔安和基维斯。
苏纳听了他们的决定,为难地看了看广田雅美:“小姐也要去吗?”
广田雅美摇摇头:“不了,我身体不舒服,就在帐篷里休息。”
她声音虚弱,脸色苍白,看上去的确不太好。
苏纳松了一口气:“那小姐好好休息,我带两位先生过去。”
“好的,”广田雅美扬起笑,“再见。”
确定几人离开后,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一个人坐着无聊地抚弄头发。
片刻后,里尔安的家里。
“都是基维斯的错,他欺骗了天真的里尔安。”苏纳尽职尽责翻译,“里尔安在海边捡到那个东西,巫师告诉他那是值钱的好东西,他想要卖给基维斯,可是基维斯哄骗他说有大客户,可以卖出更高的价钱。可怜的里尔安不知道那所谓的大客户就是死神,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节哀。”安室透按照当地人的习俗送上礼,又给了他家里人一笔钱。
“库南迪太太?”苏纳惊讶,这位太太一向不参加葬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库南迪太太冲着他们点点头,钻进了屋子。
“两位先生走吧,基维斯家在这边。”苏纳没有多想,走在前面带路。
赤井秀一回头,窗帘被风掀起来,库南迪太太正在安慰伤心的里尔安母亲。
基维斯家里冷清许多,只有他的兄弟姐妹们。
苏纳又开始翻译:“里尔安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知道那个东西有多么贵重,还硬缠着基维斯帮他寻找门路。义气的基维斯没有办法,只能假借克丽的名义去联系买家。他运气好成功了,可是里尔安这个恶魔,害怕基维斯分走他的钱,诱惑他喝下酒精杀死了他。”
安室透按照在里尔安家的程序走了一遍,只是最后没有给钱。
“克丽”就是最初联系铃木次郎吉的供应商,看来是他们不够谨慎,被基维斯给骗了。
可里尔安一个普通的旷工,怎么会知道那个东西的作用?
他询问苏纳。
苏纳解释:“巫师知道一切,所有捡到的贵重东西都会请巫师过目的。”
巫师……
十多分钟后,放满宝石的低矮木屋里。
苏纳毕恭毕敬:“里尔安来找过明,明在阳的记录本上看到过那个东西,就按照描述告诉了里尔安,后面的事情明就不知道了。”
明和阳是当地人对巫师的尊称,前者就是眼前的巫师,后者是她的爷爷。
安室透若有所思:“可以问一问阳是占卜出‘海妖来自地中海’的那位巫师吗?”
苏纳惊讶:“你怎么会知……”
随即反应过来:“是库南迪说的,好吧,那个海妖的忠实信徒。”
他如实询问,又如实翻译:“明说是的,阳占卜出了海妖来自地中海,又占卜出了那个东西并且把它记录下来。阳是伟大的预言者。”
海风带着咸湿吹过来,赤井秀一看了看摇晃的窗帘。
“明可以预言吗?”安室透全神贯注。
苏纳:“明说她给出的是命运的指引,阳不一样,阳觉醒了先知的血脉。但这也是他离世过早的原因,海神不喜欢这样的人。”
“我们可以看一看那个东西的记录吗?”赤井秀一难得开口。
苏纳翻译过去,戴满宝石的女人没有犹豫,翻开了左手边的书。
书是褐色的硬纸张合在一起形成的,明翻到其中一页,示意他们过去看。
不出所料,和铃木次郎吉手里的一模一样。
“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安室透询问。
苏纳看不懂,求助巫师:“是……回转的命运。”
和巫师告别出来已经是正午,他们回到帐篷驻扎地。
广田雅美坐在桌子边,笑意盈盈:“铃木先生很会享受,找了当地的大厨准备了这顿大餐。”
他们四个自成一桌。
“苏纳先生怎么心不在焉?”广田雅美开口。
苏纳看她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雅美小姐实在太美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只要多凝视上两眼,他一定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她就像是会蛊惑人心的……海妖。
想到这里苏纳有些恍惚,他明明不相信海妖言论的,可为什么此刻又将雅美小姐同不好的海妖联系在一起呢?
他收回心神,小心翼翼询问:“先生你们是要出海寻找宝藏吗?”
安室透顿下:“是的。”
苏纳忧心:“可不可以不要去,你们会有危险的。”
广田雅美给赤井秀一舀了一勺汤:“苏纳先生何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