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顺着秦湛的指引,这才发现新婚夜准备的用品,不知何时全数都被打落在地上,而且依旧崭新。
“主子是想这会用?”
墨如拿起地上的棍子,不解的呈上前。
秦湛刚准备接过,听到墨如这话,冷冷抬眸。
墨如一个激灵,反应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
秦湛冷斥一声:“记得回去领罚。”后,缓缓抬起了左手。
左手上包扎着绷带,这是他之前阻止墨如长刀的时候留下的。
“匕首!”秦湛右手对着墨如摊开。
墨如不解从腰间抽出抵了上去。
随着绷带缓缓褪下,秦湛握紧手中的匕首,对着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划了一个口子。
“主人!”墨如诧异,惊呼想去阻止。
秦湛伸手阻挡的同时,带伤的手攥紧,几滴血落在了木棍上。
墨如不懂,又不敢造次。
秦湛看着血差不多,再次拿过绷带把手缠住,道:“去给老夫人送去!”
墨如瞬间恍然,担忧的视线落在对面主子身上:“主子,其实墨如可以代替的。”
秦湛侧眸看着床上酣睡的人儿,摇摇头:“墨如你跟了我多少年?”
“五年!”墨如还记得,五年前他被扔在乱葬岗,气息奄奄的等着自己和周围的事物变得一样冰冷。
他甚至以为这一生就要走完了,所谓的侍卫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贱命不值钱。
直到他遇到路过的秦湛。
“你的命是本座,能让你流血的,本座自然不会动手。”秦湛说话冷酷无情。
墨如不吭声。
秦湛继续:“但这次不一样,人不一样。”
他说完挥了挥手,墨如不再多问,带着木棍转身往外面走。
“等等!”眼瞅墨如已经要离开房间,秦湛突然叫住了他。
“这地上的东西是谁准备的?”秦湛问。
墨如知道他指的还是那些凌乱的木棍。
“是府中方氏身边的桂嬷嬷。”墨如回答,太监身边只有同类和对食的宫女,老嬷嬷一般是不需要的。
“这样啊。”秦湛想了想:“既然手喜欢伸得这么长,就不用要了,砍了吧!”
“啊?”墨如抬眼,发现秦湛已经躺下,回神颔首:“是!”
“啊!”
方氏的紫竹院子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桂嬷嬷看着没有了双手,鲜血淋淋的手臂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方氏站在惊恐的捂着嘴,在墨如示意两个护院可以松开她的时候,她踉跄的冲到了桂嬷嬷的身边,摇晃:“嬷嬷,嬷嬷!”
墨如扫了她一眼转而准备离开。
方氏气愤冲到墨如的身后低吼:“你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桂嬷嬷是我身边的人,他的手也太长了吧!”
墨如转头视线冰冷:“大夫人,若论这手长,主子只是把不该伸进他院子的手砍了,这怎么能算是手长呢!”
“我没明白。”方氏不懂了。
墨如随手掏出一堆的棍子扔在地上:“这东西是桂嬷嬷准备的吧?”
方氏拧眉:“这有什么错?我是这秦家的主母,三弟要成婚,他一”
方氏哽咽住,看着墨如阴冷的眸子,硬是把阉人二字咽了下去,“我不过是好心好意的让桂嬷嬷去准备,他可以不领情,也不能这么对我手边的人!”
“大夫人,这秦家您是怎么当上主母的,心里应该是清楚,也就是主子不计较,不然您真的觉得就您的脑子能稳多久?”墨如拧眉看着对面喋喋不休的妇人。
方氏怔住,她想起之前的事情,朱唇颤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还有,今日我家夫人的事情。”墨如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会称呼林落姝最是贴切:“大公子不回婚房桂嬷嬷应该是知情的吧?
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到底是安得什么心,你应该也清楚,就这样的下人,留着过年吗?”
话落,墨如甩开方氏快步的离开了院子。
方氏踉跄的跪在地上,看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桂嬷嬷。
从她进入秦家的时候,这桂嬷嬷一直都跟在她身边,砚儿也是她一手看着带大的。
就算是她在林落姝这个事情上做错了事情,那也是因为对砚儿的疼爱。
如今要被如此对待!
方氏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偏房,此时郎中已经离开,屋内窸窸窣窣的能隐隐听到里面郎情妾意的声音。
这个周如鸢,竟然敢搅合她儿子的婚事,怀孕了是吧?秦家的孩子是吧?
只要不让她流产,她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下贱坯子!
想着,方氏站起身,快步的冲进偏房。
片刻,里面响起呜咽的哭泣声。
林落姝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越过窗扉进了屋内。
青莲端着面盆进来,发现她醒来,连忙上前:“小姐,你醒来了,快来洗脸!”
林落姝扫过身边空荡的床榻,也不知道秦湛是什么时候走的,悠悠翻起身:“掌印呢?”
“掌印大人进宫了,说是皇上急召。”青莲把手中的拍着递给林落姝。
林落姝擦了一把,转头看着窗外,反应上来:“过了辰时了,我得去奉茶!”
说着,她扔下帕子,扯过衣衫准备穿。
青莲接过林落姝手中的衣衫,含笑道:“小姐莫要着急,掌印大人走的时候说了,昨夜折腾久了,你定然是匮乏,老夫人那边都交代好了,您随时去都可以!”
折腾久了?
林落姝想了一下,恍然觉得秦湛的意思应该是她半夜闯青楼之后又和秦砚对峙昨晚没睡好 ,今日让她多些休息,颔首道:
“偶尔熬夜身体还是能吃得消的,老夫人那边的规矩不能坏,你还是赶紧带着我去前堂的好!”
“是!”青莲给林落姝换了一件合适的衣衫,搀扶着她出了院子。
林落姝昨日被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