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救我家小姐!”青莲回神,冲到了水榭的边上,看着已经风平浪静的睡眠惊呼出声。
霎时,院子内所有的家丁和杂役全数都冲到岸边,准备下水救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面突然咕咚起了泡泡。
随着一声清晰的水流声,林落姝已经从水里站了起来。
“怕什么,我没事儿!”她眼神坚定,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青莲闻言,这才回神,放眼在水里看去,池塘内的水,紧紧就到了林落姝的腰际,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深。
老夫人也到了水榭边儿上,看到水里的情况,微微拧了下眉头。
方氏就站在一边,看到这个情况,脸已经变得煞白。
林落姝指着身下的水,冷冷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几日三房的院子在修整,池子里的水也是排空了不少。
所以它根本淹不死人这是其一。
其二,据我所知如鸢姑娘是外乡人,祖籍是更南的端州,就这个地方的人,好像没什么旱鸭子吧?”
周如鸢踉跄了两下,方才还一副自信满满模样,迅速心虚的别过脸。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这就是周如鸢想污蔑林落姝,目的就是想要那卖身契。
许如婳转头气愤的看着周如鸢,“跪下!”
周如鸢踉跄跪在地上。
“周如鸢!”许氏气愤的质问:“你说,从砚儿大婚开始到现在,你三番两次的来找落殊的麻烦。
闹得家宅不得安宁!
我秦家虽然在这京都不是什么门阀士族,但多少也是有头有脸的。
既然你喜欢折腾,那老身就成全你!来人!”
许氏低吼,站在周围的家丁都纷纷站了出来。
“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这话一出,周如鸢彻底傻眼了,她瘫软在地上,浑身都开始颤抖。
她打小就在青楼过着卖笑的日子,好不容易碰到秦砚这个蠢货,想着能靠着他顺利赎身青楼,哪怕是做个妾室也算是清白人家。
谁知,这才没几天她就要被撵出来!
如今卖身契还在林落姝的手中,外面根本没办法讨生活,这要她如何过活?
“不要,不要!”周如鸢回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老夫人的身边哀求:“老夫人,我求求你了。
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万不得已?”周如鸢的话才落下,院子口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所有人看去,只见秦湛负手款款走来,许是赶来的匆忙,有些风尘仆仆,玄色的外衫衬得他脸色苍白却凌厉。
周如鸢怎么都没想到,接她话的人竟然是秦湛。
她面色瞬间煞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子绝望。
秦湛没搭理众人,在路过许氏身边的时候行了一礼,便靠近水榭对着里面的人说:“是自己上来,还是为夫下去?”
林落姝自然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趟着水靠近岸边,在快要上岸的时候,腰身一热,回神之际,秦湛已经一只手把她从水中捞了起来。
林落姝怔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秦湛会突然这么一下,面颊顷刻变得通红。
只是她觉得奇怪,据她所知,太监被宫刑之后,力气会比寻常的男子要小很多,身体也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但秦湛除了面颊和小太监一样,光洁白皙,这身上的力气可一点都不小。
毕竟上一世她被秦砚折腾过,男人到底能有多少蛮力,她是清楚的。
甚至,她觉得,秦湛的力量要比秦砚高上好多。
难道这和秦湛常年习武有关系?
一定是这样的。
想着,林落姝身上一热,不知何时秦湛已经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了她肩膀。
依旧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胭脂水粉味道。
可,林落姝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太监还会经常出入后宫。
“在这等我!”秦湛低头悠悠吩咐了一句。
林落姝抓着他的手臂:“你这是”
“夫人的戏,为夫看的很精彩,但这是本座的院子,自然是容不得一下阿猫阿狗来造次!”
秦湛的声音不大,但是刚好周围的方氏等人都能听到。
方氏捏紧拳头,想辩驳,嘴唇张合半天,还是被吓得劝退了。
秦湛扫过众人,走了许氏面前:“母亲,既然事情是从儿子的院子内发生的,此事可否交给儿子定夺?”
许如婳看着秦湛,之前秦家的掌事人是他,但因为朝中的事务繁忙,所以就换给了大房。
可是大房管的是乌烟瘴气,如今他能再次插手,这自然是许氏乐意见到的。
“好!老身相信湛儿能秉公处理。”许氏说完,往边上站了站。
秦湛视线落在周如鸢的身上。
周如鸢感觉,上面的人就随便一眼,她的呼吸都好像被扼制住了。
“周如鸢。”秦湛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你说这个事情上你是万不得已,如何说?”
周如鸢本来还想把这个事情隐瞒过去,毕竟未来都是要在方氏的眼皮子下讨生活的。
如今,这都命悬一线了,自然是保命要紧!
“是”她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方氏:“是母亲!”
“周如鸢,你自己的主意,不要满嘴胡言!”方氏转头怒视周如鸢,呵斥辩驳!
“我没有!”周如鸢梨花带雨,看着秦湛的眼中都是哀求:“秦掌印!我可以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
我的卖身契在婶婶那里,但母亲不愿意给我赎,妾身身上更是了无分文,万般无奈,她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
毕竟我肚子里怀的是秦家的骨肉,如果稍有差池,林落姝脱不了干系,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卖身契要回来!”
“哦?只是这样?”秦湛询问,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周如鸢点头:“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