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在这期间,有很多孩子死去,有的累死,有的饿死,然后即便是死了他们也被人拖走了,她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什么拖走那些孩子的尸体。她来到了小哥身边,小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这里的孩子每天分到的食物和水有限,张家这些大人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些孩子的死活。张离念叹气,这么多孩子的死让她心生怜悯,连一贯挂着的温柔笑容都消失了,眼底只余冰冷。
张离念伸手抚摸自己的手镯,装作从怀里取出一块用布包着的馍馍。这是前天分发到的吃的,太硬了,她没胃口,所以一口都没吃。
她递给小哥,
“吃吧。”
小哥扭过头看着她,摇头,
“你吃吧。”
声音沙哑,几天没吃饭了,小小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没喝水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了。张离念摇头,她没有胃口,而且她是坚决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小哥无奈,张家人从来不挑食,不管好不好吃都不会浪费,这是在艰苦条件下活下来的必修课,可是张离念不同,她只吃自己爱吃的,不好吃的,硬的臭的她都不会去碰。哪怕只是喝水她也不会吃,他总觉得她不像张家人,无论是干净圣洁的气质,还是娇气洁癖的怪癖。可是她是族中唯一有纯净麒麟血的女孩,是下一任内定的族长夫人。而上一个有纯净麒麟血的女子是张声晚,可是她的麒麟血也没有她的纯净。
这几天下来好多孩子都被带走了,活着被带走的孩子也没有回来过。她和小哥在一个拐角处坐着,他们前面还有好几个孩子聚集在一起。大部分孩子都靠坐在一起,虚弱的没有力气说话,就连那些大人都开始有了疲惫。也许现在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是最精神的吧。
张离念默默低着头,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今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个男人有些急,目标明确,径直向她和小哥的方向走来了。那个男人在她和小哥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后拎着小哥就走。张离念有些着急,她试着挣脱绑着她的绳子。
可是他却没给她时间,急忙中,“小哥……”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小哥,她看着他回头微笑着对她说,
“好好活着……”
小哥对她说,仿佛在交代遗言……
她看着他们进入了漆黑的盗洞,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张离念叹了口气,还真是命途多舛。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心,这颗心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的眼中全是迷惘,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担忧他?为什么会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想不明白!
张离念用最快的速度用她在盗洞里捡来的瓷片割断了绳子,然后将身边那几个孩子一起解开绳子,让他们赶紧走,几个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迅速的跑了。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张离念走向了那个漆黑的洞口,一路过来里面全是岔路口,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只好贴在墙上听声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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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离念在这里转悠了许久,她真的很无奈,分不清方向真不是她的错啊!
她觉得她要是在找不到小哥,只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她开始加快速度。
等到她终于找到小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泗州古城的外围,她躲在一个石头后面,看到了有两个人在放小哥的血,而小哥已经虚弱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脸色更加苍白了。张离念悄无声息的的一步步靠近,拿出绑在腿上的匕首,迅速的靠近杀掉了其中一个,而另外一个听到动静刚想动手,张离念手起刀落,快准狠,一击毙命,割破了他的喉咙。
他们的鲜血飞溅过来,张离念迅速躲过去,血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张离念的目光看着匕首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鲜血,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她不喜欢红色,不喜欢血的味道。
两具尸体倒在了她的脚边,他们大大的眼睛死死的望着她……
小哥听到动静,吃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抬头看到张离念冰冷的目光,他一怔,在他印象中,张离念永远都是温柔的,她很少有这样冷如冰川的眼睛,好似世间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
“离念……”,他的声音很小,却唤回了张离念的思绪。她蹲下身,将绑住小哥手的绳子隔断,小哥失去了太多雪,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小哥身上全是伤口,她觉得自己扶哪里都不对。
“小哥,你还可以走吗?不然我背你?”
“走”。小哥不让她背,她也不强求,她扶着虚弱无力的小哥快步向前跑去,他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万一那些人突然回来看到他们逃跑,小哥失血过多,她不能跟他们过多纠缠 。
张离念一路扶着小哥来到了帐篷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开始给小哥包扎伤口,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她脱掉他的衣服,找来干净的水给他清洗伤口的淤泥,然后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这个时候的小哥已经昏迷了。她将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好后,在其中一个帐篷里,找到了一套衣服,有些大,不过能遮蔽身体就好。
虽然她不介意不给他穿衣服,看他变脸的样子也许很好玩?不过她还是选择给他穿上了衣服,虽然年纪小,但是张家孩子早熟,都有强烈的自尊心。不过小哥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光留 留的吗?
最后她还是背着小哥,一路向前走,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处山洞,她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很安全,就算有野兽,她也不怕。对她而言人心比动物复杂多了。
她悄悄的用自己的能力去治疗小哥,只要伤口不在流血,她就会停止。
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半夜小哥还是发烧了,她在附近找来野巴子,用手搓碎,给他喂进去,可是张家人做过闭食训练,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不会随意吃下别人喂的东西,张离念无奈,于是便俯下身子,靠近小哥,嘴唇相贴,用舌头把草药顶进去,草药很苦,吃进嘴里还涩的要命。张离念正准备退开,突然被吸住了舌头,张离念一怔,也正是这一瞬间,两相交缠,他在汲取汁液。张离念推开小哥,发现他整个人烧的通红,看来没有醒。这里没有水,张离念走出洞口用手帕接露水,好在夜晚的湿气很重,等手帕差不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