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侠自来了董工馆之后一般待在楼上，帮着整理南部档案馆的相关资料。
他的腿已经基本能动了，就是没力，无法支撑他站太久，走路恐怕还要费一段时间。
但他也不是一个心急的人，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有了很多很长的时间，也能陪着海楼和干娘更久了。
“你怎么了？”
他看着走廊上站着的张海盐，心里感到一丝诧异，他刚刚那瞬间的表情是他的…错觉吗？
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丝……血腥味？
虽然非常非常淡，但他闻到了。他仔细地看了一圈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可他看着神情自若，一如往常。
“没什么，靠会儿。虾仔你怎么出来了？要下楼吗？”
还没等张海侠问，张海盐就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后，柔和着语气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他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就着张海盐的话转移了话题，任由他推着自己下楼。
走廊很长，房间也很多，就在他们快要绕过转角时，张海侠用余光瞥到了有扇门正在缓缓打开。
那道鲜明的红色身影在转角间转瞬即逝。
……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房内
腰间和后脑的大手搞得楼姒露出几分呆愣，下一秒天旋地转。
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两颗头凑得极近，人影交错，他穿戴整齐的军装因为动作的原因变得有些凌乱，正如张海盐的心一般。
他好像那一刻失去了控制，蛊惑般地夺回刚刚的主导权吻住她的唇。
楼姒一惊，心里正在不停地咒骂，这厮果然脑子不正常！真是反了他了！谁给他的胆子？！
倒反天罡，居然还敢咬她！
她直接使劲儿推开他的脑袋，毫不惯着给了他一个痛快的巴掌，响亮无比。
扇得他的脸不由得偏向一边，动作也因此而停下。
他额前的碎发也跟着这一动作划出一个弧度，震了震。
空气变得寂静。
痛觉瞬间将他的理智拉回，他一下子就被她打醒了，但眼里的呆愣并未完全消失。
他看着他们现在的姿势，还有楼姒那张写满了不满和怒气的脸，和…殷红湿润的唇，似乎还带着牙印。
“你居然敢咬我，滚出去！”
“我我不是故意……”
看得出来她好像真的动怒了，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又不敢碰她，因为确实是他做出来的。
心慌之余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自己滚，还是想我把你扔出去？”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甚至把被他不小心压住的裙角都扯了出来，拉平的嘴角代表着她在生气。
搞清楚，她才是吸血的那个好吧？！
……
他好像不自觉地会对她俯首称臣。
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走出了门，小心地带好房间，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她的姿势始终没变。
唉……
他靠在一旁的墙上，细细回想着刚刚的一切，抬手抚上了脸，虽然还有一阵火辣辣的疼，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打紧。
往好处想，他好歹看到她生气的表情了。
其他人还真未必能见到。
他并不对此感到生气，甚至还觉得有些庆幸，一巴掌换个吻，怎么说还有点浪漫不是。
只是刚刚那一瞬间，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欲念被不由自主地放大，做出那样一个情不自禁的行为。
虽然他平时生性也很放纵，但却从未有这种感觉。
等等，她之前说过自己也咬过其他人，那是不是……
会跟他一样？产生这些想法？甚至……
他的心猛的一缩，只是想到这样的猜测，他的心就好像突然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
但显然短时间内，他无法找楼姒再次求证。
不过，没关系，他总能找到机会的。
楼姒还是决定去找了张海琪，这里只有张海琪是麒麟血，如果莫云高要她验明身份，她就必须要弄清楚麒麟血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还是咬了张海琪，不过她自己要求的是手腕，楼姒也同意了，两个女人之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还是想说，这件事你本不该插手，但……”
张海琪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楼姒，她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捉摸不透，但毫无疑问，她很强。
她突然就想起以前在张家本家的时候，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能让那群人答应留下她在本家，但她知道其实有很多族人都对她表示出了兴趣，虽然意图是好是坏尚不明。
她对这样的人不甚关注，想来也不过是人生中的过客，未曾想，她居然能为张家做到这种份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其实他们与楼姒都有着某种相似的特性。
但又不一样，她是自由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
“那你就当我喜欢惩恶扬善吧，要是见到你们族长，可要……”
她又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算了，你对养孩子应该挺有经验吧，记得帮我照顾好那小子。”
两个女人对视良久，随后会心一笑。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楼姒是夜晚走的，阿柯来找她看见了大开的窗户，就知道她离开了。
她没告诉任何人，就这么穿着一袭红衣和宽大的斗篷，活像个西方世界里的吸血鬼，就这么踏上去杀莫云高的路。
她看上去实在惊为天人，清丽出尘的不同寻常。
无论是穿着还是行为，处处透露着怪异，但也因此，她才显得独一无二。
美丽，危险。
这是莫云高见到她的第一感觉。
他抓了那么多张姓人，这还是头一次有人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