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意味着那些人心里的想法真的改变了。
沈霁不奢望改变他们的想法，但她不想因为这么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使得自己的答辩失败，凭空让那些人多了谈资。
她攥紧了手里的剑，抬头看向了远方。
“怎么样才算任务成功？”
「小主的第一个任务，」系统顿了顿，声音突然放得极轻，「首先……」
沈霁微微偏着头，认真地听着。
「要打败一只七品的凤眼灵蛇。」
沈霁面前突然就弹出了一个任务面板，上面画着一只妖兽。身长十米，红色的鳞片盖满了整条蛇的身体……
沈霁飞速脑补了一下，大概就是三层住宅楼那么高？
品阶写着「七」。
“七品是个什么概念？”
「这个世界里的灵兽分为十二品。十品及以上至少需要元婴境界才能对抗，七品的话……」
沈霁打断了系统的话：“我……那这个原身是什么境界？”
「练、练气。」
沈霁蓦地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不甘心地问道：“练气不会是这个世界观最低的等级吧？”
系统连连否认，掰着不存在的手指道：「练气、筑基、金丹、元婴……」
“等等，你这不是最低的吗？”
「因为还有没有品阶的人。」
行——吧——
所以原身一个练气的弟子为何不知死活地来这种地方？
沈霁来不及细想，就听系统道：「小主若是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返回幽冥森林了。」
幽冥森林……
听起来就寒意逼人。沈霁正要张口，系统已经释放了空间暂停。
「警报，警报，危险靠近——」
沈霁拎起裙摆，抬脚就继续往方才那个小山洞的方向小跑。
「小主……你是要去那个山洞吗？那个不行，第三任宿主就是躲在那个山洞里被乱石砸死的……」
乱石……砸死……
“那之前的宿主是怎么躲过去的？”
系统甚至都没有调取过去的历史记录，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很遗憾，没有。」
沈霁几乎一个猛地刹车：“前九个宿主都……在第一关就失败了？”
这新手任务难度也太高了吧？那还跑个什么啊？
「其实……原本沈霁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突然改变了剧情的走向，所以这里的任务难度设置也出现了……一点点点的偏差。」
她跑开了一些距离，但对于一条十米的巨蛇，这点距离，只怕不多。
“这个什么灵蛇有什么弱点吗？”
嘀——
面前忽然弹出了一个任务面板，但上面什么影像图片资料都没有，只有几个字「正在进行战斗拟合……」
沈霁：？
很快，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面板上播放了一段似乎是合成的影像，右侧是一套完整的攻击招数。
「建议小主先向左下方闪避，然后使用佩剑从下方攻击凤眼灵蛇的下颌，只要贯穿它的咽喉，就可以成功杀死它。」
最下方，还有一套关于这个招数的胜率的评分，胜率是1.6%。
1.6%，这建议不听也罢。
沈霁抽了下嘴角，把身子压得极低，问道：“这个胜率和招数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我们这一批系统，经过人工智能的培训。我根据过往的资料收集的数据，进行了什，什么……学习……」
“你难道会……会机器学习？”沈霁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底一亮。
「对对对！」系统也亢奋起来，「就是这个！机—器—学—习—」
它有模有样地重复了一遍，随后问道：「小主你也懂啊？」
“这个成功率也太低了。让我看一眼你收集的数据和选择的模型。”沈霁已经从杂草丛里站起身，指了下那个倒计时示意系统暂停。
虽然不知道系统从哪里拿到的数据，但看起来样本就足够的。成功率怎么也不应该只有2.6%。
她调出了系统的运行面板，越看眉心蹙地越厉害。
面板上的打标好多都是错的，有的甚至将妖兽的进攻动作错误地标记成了防御动作，就连目标的设定都有问题。
她的首要目标应该是活下去，而不是杀死灵蛇。
整体的迭代次数也不过只有几十次。
沈霁是做机器学习的，机器学习其实最花时间的部分是数据的打标分类，以及参数的优化。
她将系统数据里所有留影片段都重新打标，又选取了前九任宿主的对战数据作为验证，让系统重新迭代了三千次。
两个小时后，系统得出了一个新的成功率。
——58.7%
一个练气的弟子，对上七品的妖兽能有过半的胜算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系统语气里充满了仰望学霸的心情。
沈霁一脸沉思，自言自语般地嘟囔了一句：“三千次就要这么久？”
系统默默把自我夸奖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过半，但这个概率和抛硬币也差不多。
沈霁不想将自己未来的命运交在硬币手里。
对方不过是一只有固定行为模式的妖兽，而她是一个有主观能动性的人。
既然有胜算，就一定还有更高胜算的可能。
她突然有一种，这里也是她的研究生毕业答辩的一部分的错觉。
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
玄幻电视剧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