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这些都是蠢材呢?太子有自己的野心跟计划,二皇子跟慕灵也有。可是不管这三个人再怎么折腾,到最后的结果都只会是栽到了洛云横的手上,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苦工罢了。
很快,就到了掌灯时分。烈西晓早早地就到了郊外的宅子里等候了。他今天没有带上任何影卫,是只身一人前来,还拎了一坛子梨花白。
洛云横刚刚走到了院子门口,就已经闻到了这清甜的酒味了,于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朗声道,“原来堂堂大烈国的皇帝,还会独自一个人躲起来偷酒喝。不知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天底下那些爱慕你的女子会有怎样的感想?”
随着话音的落下,烈西晓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云横。
洛云横趁着太子去前头跟幕僚们商议事情的时候,借口身体不适回到了院子里,随后脱下了那一身白袍,换了一身女儿装跑了出来。
烈西晓微微抬头,入眼便是一个穿着一身鹅黄色华服的锦衣女子,这女子脸上还带着些笑容,不过看起来有些坏坏的,像极了一只打着主意的猫儿。
洛云横大大咧咧在烈西晓面前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酒喝。
烈西晓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洛云横的屁股后面,随后问道,“落儿没
来么?”
洛云横的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道,“像这样五六岁的小屁孩儿就应该在家里呆着乖乖睡觉,怎么好满世界乱跑!”
这一点,洛云横可是没冤枉云落。在她出门前,还碰到云落了呢。只不过这孩子那时候正站在高高的屋檐上,双手背在身后,粉嫩嫩的小脸蛋上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孩童的冰冷表情。
洛云横就不禁嘴角抽了抽,对屋檐上迎风站立的小兔崽子说道,“喂,小孩儿这时候应该睡觉了,不然要打屁股的!”
洛云横话音一落,就听到了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抽气声。原来是那些暗宗的手下们正在佩服洛云横——这个世界上能这样跟少宗主讲话的,恐怕就只有洛云横这个亲娘了啊。
果然,云落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不过这只看起来粉嫩嫩的团子还是用一种稚嫩的声音说着无比成熟的话,“早去早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怕被人占便宜。”
说完,云落就跳下屋檐,自顾自回房了。只剩下洛云横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而黑暗中,那些暗宗的手下们再次抽气——他们少宗主现在才不过个位数的年级吧!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教给他们少宗主这样不良的知识的啊!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典型代表啊!
再看洛云
横,果然已经是满脸杀气……
不过话虽如此说,还是办正经事要紧,于是洛云横便急匆匆赶来了烈西晓的宅子。
这会儿,烈西晓正含笑喊着眼前的洛云横,薄唇轻启说道,“怎么,又被儿子气着了?”
洛云横没好气地白了烈西晓一眼,心说你就不能消停点,还火上浇油呢!
烈西晓知道自己这夫人有时候抽风起来会有点儿小气,于是便赶忙倒了酒递到了洛云横的面前。随后才开始说正经事。
“慕灵今天来找洛云离,给了他一个虎符,可以调动西陵任何一方的兵马。”烈西晓似乎完全不把这些兵马放在眼里,说这话就像是在说今天月亮很圆似的。
而洛云横听了,则是有些意外,“慕灵当真有那么大方?这虎符要是真随便给出去了,那可是相当于拥有了可以踏平整个京城的兵马数量啊。”
烈西晓点了点头,“不错,她什么也没说,甚至就连跟洛云离的婚事也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就答应了。”
洛云横端着酒杯皱眉,“这丫头片子,有蹊跷。”
烈西晓被洛云横这话给逗乐了,笑着说道,“说不定这丫头片子只是单纯的情窦初开,想要为自己的情人付出点什么了呢。”
其实烈西晓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但是洛云横却是想起了一些不大高兴
的事,于是就对烈西晓冷笑着说道,“那她这虎符可是给错人了,应该给你才是。”
烈西晓挑挑眉。哟,这梨花白还能喝出一股子醋味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洛云离要这么多的兵马,他是真的想要逼宫么?”洛云横摸着下巴,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招行不行啊……”
“若是换做是其他人,我不知道。”烈西晓说着,又自己干了一杯,随后用杯子朝着洛云横的方向,悠悠地说道,“不过既然他的对手是你,那我可以肯定,他这是在自掘坟墓。”
洛云横砸吧砸吧嘴,觉得烈西晓这话说得还挺让她满意的,于是便笑着说道,“哎呀,这梨花白还真是好喝啊。”
烈西晓伸出手来用一块帕子帮洛云横擦了擦嘴角,随后极尽温柔地说道,“你若是喜欢,等咱们回去以后,我就让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掘地三尺,埋下这些梨花白。等到咱俩白头之后,还能对月饮酒……”
洛云横有些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看天上圆滚滚的月亮,脸颊却是微红。
这男人太会说话了,白头偕老什么的,简直就是对付女人的必杀技啊!
烈西晓看着洛云横通红的耳朵,不禁失笑。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他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自己面前,在感情面前,如此的单纯。哪
怕在朝堂跟江湖上,她却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一晚,两人对着月亮喝了整整两坛子的梨花白,随后就相拥而眠了。烈西晓倒是没有他儿子想得那么龌龊,这一晚上除了亲亲洛云横的头发跟脸颊之外,都没做别的什么。到了最后,烈西晓也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也许只有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吧。
第二天天不亮,两人就醒了。烈西晓的院子里种了梨树,而这梨花也不知道何时开了,落了一地,远远看去就像是下雪了一样。
洛云横打开房门,走出了院子,双手背在身后对烈西晓摆啊摆,算是告别。
烈西晓目送着洛云横远去,随后自己才施展轻功回到了二皇子府上。
果然,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