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规矩,也引起了黄安石的好奇心,他想去看看,自己能去几号吃斋?
小沙弥见进来的是个少年,有些不想理会。他冷着脸,“姓名?”
“黄安石”
小沙弥漫不经心反着礼单,“黄安石,一百…”
小沙弥揉揉眼睛,终于看清,那是“两”不是“钱”,立马换了脸色。
“哎呦,是黄公子。且让小僧给你带路。”
黄安石心里好笑,“这千百年来,没有长进,原来根子在这里。”
一路上,小沙弥恭敬的很。他带着黄安石来到后殿。
这里树木森森,高山流水,让人忘俗。
“一处清幽所”黄安石不觉感慨。
“释金师父,有贵客到。”
“进来吧”
小沙弥推开门,对黄安石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却不敢进入。
黄安石看了一眼殿内装饰,“紫檀案几,铜香炉;玉石镇纸,徐公砚。”
大和尚穿着金线袈裟,坐在金丝绒蒲团上。
“满室铜臭味”黄安石再次感叹。
“施主有贵气,福泽深厚,不可限量。”大和尚一边捻珠,一边说道。
黄安石好笑,“我这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福泽厚不厚,还用你说?”
“大师法相庄严,眼袋黑重,参的好佛法啊。”
大和尚这才睁开眼,“施主请坐。上素斋。”
“是,师父”
原来大和尚身后,还有一个小沙弥。
素斋很素,一盘炒黄豆,名为金满堂。一盘炒芹菜,名为玉满堂。
一杯紫苏茶点缀枸杞,名为朱紫贵。一盏桃花胶,名为桃增寿。
黄安石无语。我这是吃素斋呢?还是吃福禄寿?
“施主,请用膳吧。一餐一食,皆是天恩,万万不可浪费。”
“大和尚不吃吗?”
“和尚不饿,不食。”
黄安石看着这菜,有点难以下口。吃过黄蓉做的菜,哪还有好吃的菜?
有心不吃,可被话拿噎住。但这餐要是吃了,估计会拉肚子。
“我也不饿。”黄安石说道。
“不饿,便不来素斋堂。来了素斋堂,便是饿了。”
“给我打机锋是吧?”
“大和尚不是我,怎知我饿不饿?”
“施主不是大和尚,怎知我,不知你饿不饿?”
黄安石挠挠头,“咋个有点说不过呢?”
当讲理讲不过时,真诚才是必杀技。
“大和尚的素斋,过于粗鄙。我不喜欢吃。虽然饿了,却不想食。”
大和尚一愣,“你到诚实。须知…”
“须知黄豆待客,狗肉私藏啊。”黄安石接口说道。他故意皱皱鼻子。
“罢了。多来,既然施主不饿,那就把素斋撤下吧。”
“〈是金,多来〉”你们师徒可真是秀啊!”
“施主不吃素斋,可有所求?”大和尚询问。
“无欲无求”黄安石摇摇头。
“呵呵”大和尚笑。
“哈哈”黄安石笑。
他走出斋堂。大步流星而去。
“师父,这小鬼真放肆。”多来说道。
大和尚叹口气,“多来,他日你要是行走江湖,远离此人,他可凶险的很。”
黄安石气呼呼走出后院。范远还没有出来。他只能坐在台阶上等。
山道上的小凉亭,他又看见孔小姐。
“小姐,你先吃杏花糕,还是吃豆沙糕?”
“朝霞,我还没有胃口。你先吃吧。”
“哦”朝霞应道。
“小姐,你不会在想那个少年吧?那少年傻乎乎的,还蛮有志气。”
“朝霞,不可以这样说黄公子。”
“小姐,我看他才不是公子。更像是小赖皮,眼睛滴溜溜的看你。”
“朝霞,我打你哦。”
“哦,小姐。那你要轻轻的打哦。”
黄安石琢磨,“这是在说我吗?原来我这么轻浮啊。
那若是这样,我能不能以轻浮立本呢?
像张无忌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像令狐冲一样,见一个爱一壶酒?
像韦小宝一样,见一个嘿嘿一个?
黄安石想到韦小宝,不由笑起来。“张无忌伤心,令狐冲伤胃,韦小宝伤肾。”
想要找自己的“本”,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邯郸学步,只会让自己无路可走。
“好狗不挡道,碍着人家走。”这次不是周公子,而是铁姗姗。
她眼睛直勾勾看着黄安石,“快起开,我家公子要去后院吃斋。“
黄安石点点头,“好人会让路,好狗会咆哮。”
“你…敢骂我是狗?”铁姗姗气愤。
“没骂,你本来就是。”黄安石才不惯着她。
铁姗姗气的跺脚,却不敢出手。她没有把握打过,这个臭小子。
而周公子此时在凉亭。他坐在孔小姐身边。
“…孔周有约。你家世代重诺,你肯定会进我周家的门。”
周五福得意洋洋。孔杏白气的小脸通红。
“真讨厌,哪里都能遇见你。”周五福嗡声嗡气。
黄安石满头黑线。他竟无言以对。
“石贤弟”范远终于用完餐。他倒是吃的小肚溜圆,嘴上还油光光的。
“周公子”范远打招呼。
“切”周公子并不理会。带着铁姗姗去吃斋。
“贤弟,怎么吃的如此之快?”
“我吃了个‘瞪眼虎’,能不快吗?”黄安石心想,“范兄,咱们下山吧。”
路过小凉亭,黄安石又看了一眼孔杏白。
她小脸寒寒,心里多少沾点不痛快。
“范兄,我给你表演个戏法。”黄安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