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不露痕迹地打量面前规矩站着的月姣,溢出眼底的满意,是个好姑娘,转头对着老夫人说道:“这新媳妇老夫人可以多带带。”
她声音可大可小,恰巧让门外的大夫人听着了,身形摇摇欲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端王妃说出这些话来,现在她在老夫人面前是彻底没脸了。
李老夫人又接了句话:“大房没有长子,实在是······”
一声轻叹,压得大夫人直直倒在地上,她目光落在刚出门的月姣身上,咬着牙说:“这下你如意了。”
月姣目不转睛地看着半瘫在地上的大夫人。
她才嫁进来,大夫人就开始为难她,除了国公府的原因之外,还怕自己先生出二房的嫡长孙吧!若是二房后继有人,李老夫人本就疼爱二房,大房的伯伯也是个孝顺的,她怕以后李府的世子之位又会落到二房手中。
不过是因为心底的私心罢了。
“大伯母,我从没有害过你。”月姣见她半晌都没动作,眸光沉沉接着又道:“我知道你为何如此针对我,你只不过是对付不了那些人,以为我是个软弱的,要拿捏我。”
她从来不想故意惹是生非,可按照上辈子的经验,你不惹事别人也会来惹你。
安静片刻,大伯母才开口哭泣道:“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错。”
李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弯腰行了礼开口说道:“见过大夫人,二少奶奶。”
默了,又接着道:“老夫人说,太太既然这么不称心,不如这段时日就呆在后院的静安堂,好好的静思己过,家中的事务暂由二少奶奶代劳,若大夫人还有怨言,可去老爷面前分辨。”
原本大夫人还在哭,可听完嬷嬷说的话,整个人僵硬在哪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麻烦了,掌家权都没有了。
若是老爷知道,自己回家一趟连掌家权都没有了,他会怎么办?
那个小蹄子会不会蹬鼻子上脸,给老爷吹枕边风?
越想越多,她还想着向老夫人讨饶。
月姣只是淡淡望着,挡住大夫人的路,开口道:“老夫人本不厌你,可你若真想除我,本可以偷摸私下来,大夫人你不该等着端王妃在的时候,来说这些事,丢了李府的脸,老夫人这才忍不了。”
听到这话,大夫人瞪大眼睛望着她,喃喃道:“你故意的?”
月姣没回她,只是又闻到她身上糜烂的味道,即使用香料遮盖,这味道还是会四散开来。
她不会用自己给的药方,可那药方的的确确是最有用的方子,她以后怕是瞧一眼这方子都嫌多。
“我是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关系?”月姣微微走上前,声音温和:“可你还不是来了吗?”
大夫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老太太失望了会给大房里面塞人吗?
她娘家还在,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对······她娘家还在。
她倔强地站起,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可是她的不安还是从她颤抖的袖口处露了出来,自己本来是因为娘家才得以立足,现下被老太太厌弃,老爷在官场日后怕是会比她娘家更好。
嬷嬷又对着月姣开口道:“端王妃请您进去。”
月姣行了一礼,这才进去,进去后端王妃身旁的嬷嬷就递来了一些簪子玉佩,明晃晃地耀人眼睛。
这是药效起作用了。
还没等她开口,端王妃笑着发话道:“你这丫头医术竟然如此精巧,我这身边的嬷嬷竟也不如你。”
月姣浅笑着说道:“只不过是小时候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在王妃面前献丑了。”
周围的熏香香味淡了几分,端王妃手边的瓜果也少了一个。
李老夫人听着她们二人的谈话,目光沉了几分,也不知道心底是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面上的微笑慈爱又和善,瞧着是个濡暮的老太太。
端王妃抓了一把金瓜子递给月姣,看她不接还反复递她几次,开口道:“嬷嬷说你的药方精巧,怕是连太医院那些人都不如你,不如你带着琰哥一起去京城玩几日。”
月姣结果金瓜子,站在李老夫人身旁,一言不发。
而后,李老夫人这才开口道:“王妃那百花宴不是办了,那几日让他们俩去见见世面也成。”
李老太太松了口,月姣又还能说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话来,更何况,李琰之想不想去,她也不知晓。
只不过老太太是因为什么才变了口风?
李琰之,他想娶京城吗?在她两世记忆里面,他病弱后从惊艳才绝的奇才到后面的默默无闻,好似就再也没去过京城了吧!
这场交谈最后还是端王妃离开终止。
剩下李老夫人和月姣二人。
月姣乖巧地低着头,温顺得像只猫一样呆在老夫人身旁,露出来的侧脸显露出少女的娇柔。
李老夫人抿唇一眼不发,巨大的压迫感悬在月姣的身上,这张感觉她不喜欢,老夫人今日也不喜欢她的表现。
“今日之事,还请老夫人定夺。”月姣索性挑破了,把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说,否则将今日之事留在日后发作,才不好处理。
显而易见,李老夫人就等着她说这句话,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啊你,果然还是年轻。”
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埋怨,月姣知道自己说对了,乖乖低着头听教训。
“你故意让大夫人的手底下人瞧见你在端王妃茶中放东西,又故意引导那些人去给大夫人报信,可你真能确定你给端王妃吃的东西没问题?”
“更何况,这一会儿了,难道你没看明白端王妃这是想让琰哥去给她儿子做筏子,他去了能讨到好?”
李老夫人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才嫁进来,这些我都可以慢慢教你,但你心中只记一件事。”
月姣慢慢抬起头,等着二人对视。
李老夫人这才接着说道:“琰哥就是你的天,你这辈子都得护住他。”
“祖母是怕我护不住我自己吗?”
不知何时,李琰之早已站在门口,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