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公路那幽深的隧道中,一辆大巴如闪电般疾驰而过。午后那暖煦的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轻柔且细腻地洒落在乘客们的面庞上。有的人惬意地闭目养神,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宁静;有的人轻声地交流着,嘴角不时上扬,露出会心的微笑;还有的人专注地欣赏着窗外如诗如画般飞速后退的风景,眼神中满是对大自然的惊叹。司机全神贯注地掌控着方向盘,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这条他再熟悉不过的道路上,车内的空调呼呼作响,送出的缕缕凉意,让人们在这闷热的午后感到一丝舒爽。
然而,刹那间,一阵沉闷且剧烈的震动从隧道顶部骤然传来,好似大地在愤怒咆哮,那声音低沉而又令人胆寒。紧接着,巨石滚落的轰鸣声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大巴瞬间被塌方的土石无情掩埋,前半段车身被巨大的石头砸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扭曲声。整车车窗玻璃破碎飞溅,尖锐的玻璃碎片犹如锋利的獠牙,凶狠地扎进乘客们的身躯。那锋利的碎片划过肌肤,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破碎的车窗,车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浓血腥味儿。
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车厢,车内一片狼藉。座椅被挤压得变形,金属框架扭曲着,尖锐的边角像狰狞的怪兽獠牙。破碎的车窗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行李架上的包裹和物品纷纷掉落,砸在人们的身上,一片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尘土,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吸入了无数的沙砾,呛得人喉咙生疼。原本整洁的车厢地面,此刻被鲜血、泥水和杂物所覆盖,形成了一片令人作呕的污浊。
头顶的天花板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不时有细小的石块和尘土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会有更大的危险降临。车内的灯光闪烁着,忽明忽暗,营造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氛围。
“大家别慌,咱们先找找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他叫老张,是个经验丰富的旅行者。他的声音尽管也在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老张的额头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淌,像一条条蜿蜒的红色小溪。他无暇擦拭,心急如焚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双手不停地在杂物中探寻。
众人在黑暗中艰难摸索,双手在破碎的物品和冰冷的车体间小心探寻。有人不慎摸到尖锐的玻璃碎片,那碎片瞬间划破了手指,鲜血汩汩直流,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滴落;有人不小心撞到扭曲的金属,疼得倒抽冷气,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找到了几瓶水!”一个年轻女孩惊喜地呼喊,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她的手臂上满是擦伤,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衣服也被扯得破烂不堪,像风中摇曳的残旗。
“这里有一些面包和零食。”另一个男子说道。他的眼镜不知去向,眼神中盈满了恐惧,那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空洞而迷茫。
“这些食物和水得省着点,救援人员肯定会来救咱们的。”老张宽慰着大家。他的眼神坚定,试图为大家带来一线希望。老张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小心翼翼地撕成布条,为受伤的人进行简单包扎。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最初的几日,大家相互扶持,彼此安慰。手机没有信号,大家轮流打开手电筒照明。有人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尽管医疗用品极为有限,但每一个简单的包扎动作都饱含着关怀。
“忍住点疼,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位阿姨轻声对一个受伤的小男孩说道。阿姨的脸上满是尘土,头发也凌乱不堪,像一团杂乱的麻线,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那温柔仿佛能融化一切痛苦。
有人分享着自己的故事以缓解紧张的氛围。
“我原本是要去探望生病的母亲的。”一个中年女子说道,眼中泪光闪烁,那泪光在微弱的光线下,宛如点点星辰。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仿佛那是她与母亲唯一的纽带,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我是去旅行的,哪能想到会遭遇这种事。”一个年轻人苦笑着。他的背包里还装着相机,原本是为了记录美好风景,此刻却被困在这黑暗之中,相机的镜头也在混乱中被磕出了裂痕。
然而,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饥饿和口渴逐渐消磨着每个人的意志。到了第五天,食物和水已所剩无几。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咱们得想个法子分配剩下的资源。”老张的声音也变得焦虑起来。他的脸上布满灰尘,那灰尘仿佛一层厚厚的面具,掩盖了他原本的面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那忧虑像一片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老张的嘴唇干裂,一道道血口子像干涸的土地,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凭啥你说了算?”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叫小王,他的眼神中满是不满,那不满像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又危险。他的身体因饥饿而显得虚弱,但脾气却愈发暴躁。小王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也有多处擦伤,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大家都冷静些,咱们要团结一心才能活下去。”一位温柔的女士说道,她叫李娜。她的声音轻柔,但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却显得格外坚毅。李娜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像一张黑色的网,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善良和坚强,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珍贵。
巴士前半段那些被压死的司机和乘客的尸体开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股恶臭宛如无形的恶魔,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弥漫,无孔不入。那味道浓烈得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这味道太恶心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一个女孩哭了起来。她用手捂住口鼻,但那股恶臭依旧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像一条条恶毒的小蛇。女孩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不停地颤抖,像狂风中的落叶。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第七天,人们的情绪彻底崩溃。小王突然冲过去抢夺剩下的食物和水,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和绝望,那眼神像失去理智的野兽。
“这是我的,我要活下去!”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小王的声音嘶哑,面容扭曲,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了争抢的队伍。
“别抢,给孕妇留点!”老张大声呼喊。他试图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