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福月也不多问了。
她在一旁安心伺候时,宋今纾方才会想起今日的事情。
出丑这种事,躲过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她知道萧定祁什么时候会回来。
原著里就写他受命搁置手头事情,奉了圣上的旨意,特地回来为母妃贺生辰。
圣上宠爱贵妃,更是喜欢极了这个幼子,当然要召回。
所以,她如果不在众人面前出丑,又怎么在萧定祁心底博得一席之地,让他短暂地产生爱护之情?
裴氏既然有胆子刁难,也该有胆量承担起萧定祁的怒火。
不过上次的事情就那样算了,这一次,宋今纾也不会让他的怒火掀起太大的风波。
她只会在萧定祁发怒的时候故意规劝,让他不要怪罪,再给裴氏一次机会,以楚楚可怜的形象替自己博得利益。
今日这笔账萧定祁会记下,来日,一起清算才痛快。
否则成天小痛小痒算个什么?对裴氏这位侯门嫡女有用吗?
这戏她是唱了,下一次,就要看这后宅长了眼睛的众人,还有没有胆子听了。
不光是裴氏,还有坐山观虎斗的王妃、赵侧妃。
软柿子当久了,什么傻子都能来她头上踩一脚了!
莫名地被不断卷入风波之中,半点安生都没有。
这种日子,宋今纾快过够了。
也该替自己谋划另一条夺权上位之路,以备后患了。
福月侍奉着她沐浴,不知何时竟然悄悄退下了。
宋今纾吩咐她再添些热水的时候,身后猝不及防传来一声熟悉的男人笑声。
她一凛,回眸看着忽然出现的萧定祁,险些冷汗直流。
男人俯身下来,眉眼含笑。
“怎么?吓到你了?”
宋今纾嗔怪看他,“当然,王爷也不出声,是存心要吓我吧?”
萧定祁闷笑两声,抬手抚过她湿漉漉的鬓角,目光幽暗。
腾升而起的热气里,宋今纾的额头遍布汗渍,沾了水的长发披在肩头,风情半掩。
汗珠的水滴顺着她的发丝流淌,滑落进细腻柔和的背部,将她身形曲线尽数勾勒。
萧定祁看到她白皙的肌肤被热水浸泡得发红,抬手拨弄起水渍,打湿了她圆润的肩膀。
一声嗔怪再次传来。
“王爷……”
男人宽衣解带,轻声诱哄。
“我从江南水乡寻访而过,偶然间从商人手中得到了一样东西,听闻此物源于异国,花香近似茉莉,不仅有镇定安抚之效……”
“其香味,还具有催情之效。”
宋今纾虎躯一震,只闻到一股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这不是依兰香吗?从马来语英译而来,也被称为香水树。
整个夏季,花朵盛开,香甜芬芳。
商人既然在贩,肯定是有市场需求……
这东西古时候就传进来了?宋今纾难以置信。
萧定祁还以为这话说得有些唐突,吓到她了,当即将最后一件衣袍穿了回去,收起手里的小瓷瓶。
“你若不喜欢,我收起来便是。”
宋今纾看着那小瓶子,经过短暂的心理挣扎之后,还是伸手握上了他的手腕。
“王爷既然想用……”
她咬牙,后面的话羞于启齿。
萧定祁眼睛一亮,看着她羞怯面庞,目光灼灼。
热气里,她的脸颊泛起粉色,整个人白里透红,别具风情。
“碧水鸳鸯浴,平沙豆蔻红,阿纾,想试试吗?”
宋今纾无声应答,在沉默中默许了他的举动。
不知过去多久,里面的动静总算淡了下来。
宋今纾那精致的面庞,在朦胧的水气中更显动人。
她的双眸好似藏着一汪秋水,无力趴在男人肩头,轻轻仰头看他。
“王爷,你走了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萧定祁听惯了直白的剖白,却从未像此刻这般心动。
他仔细地盯着这张脸,感受着心头拂过的微妙感觉,这几日以来的舟车劳顿仿佛都被一一化解。
到最后,化作一声满足的叹喂。
“从前只见过几次你的背影,还觉得你冷清清的,似乎不太喜欢与旁人接触。”
“如今一看,竟然是个格外黏人的性子。”
宋今纾也不想黏着,演戏太累了。
她懒得动,挑了些好听的话一股脑地往外说。
“自然是熟悉了王爷之后,才大着胆子想黏着您。”
“您是我唯一的夫君,对我又这么好,我当然要黏着您。”
暧昧渐起,蔓延在无边的情话里。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裴氏正在被劝返。
清风和玄乙齐齐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看向前院的目光,冷冰冰道。
“王爷吩咐夫人暂且回去,没必要犯了错之后又来跪着咄咄逼人,逼着他原谅您。”
裴氏辩解。
“不是的,我只是来认错的,不求谅解。”
“好,错也认了,话我自然会带到,夫人可以回去了吧?”
裴氏咬唇,依旧不死心,为今日所做之事悔青了肠子,万万没想到忽然会闹成这样。
“王爷今日不会见我吗?可否请他来我院子里用晚膳?”
玄乙听不下去,一字一顿道。
“夫人,这么多人看着呢,没必要再这样闹下去了。”
“王爷和宋小娘在一起,两人今夜也会在一起,你既然早知今日此举有错,一开始的时候又何必故意刁难她呢?”
裴氏彻底泄了气,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狼狈地转身离去。
她哪里知道王爷会提前回来?好不容易想好的一步棋,还没开始就毁于一旦!
半路,她实在不甘心地折返,却并不是往内仪门的方向走,而是直奔冬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