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还…师父…我到底该…”
察觉怀中人已哭到昏厥,流云君赶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雪儿?雪儿?!”
关城的一间客栈,流云君坐在床边,看着带着面纱昏迷未醒的暮成雪,思绪一时间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和她初次见面的午后。七岁的小姑娘眼里有着不符年龄的坚韧和沉静,明明他摆了好几柄剑,她偏偏选择了最重的千秋雪,而上官倾欢,则拿起了最轻的霓裳…
‘你为什么要拿这把最重的剑?’
‘学武是为了防身,为了平这天下的不平事,爹爹说,举重若轻,能者视之。我长大以后,也想做一位能者!’
‘可是学剑很苦,你确定能坚持吗?’
‘嗯?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会觉得苦吗?’
‘…’
想起当年二十岁的他被个七岁小丫头问到哑口无言的样子,流云君眼中有些淡淡的怀念,雪儿现在内心被仇恨充斥,已经失去了最纯粹的剑心,她的剑术,很难再精进了…或许,他当初就不该让她下影山…
“师父…”
忽闻低唤,流云君立刻收起思绪,小心地把暮成雪扶着坐了起来。
“雪儿,你…感觉怎么样?”
暮成雪疑惑地抬起头,“怎么样?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师父放心,我还撑得住。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我做。”
“…”流云君有些两难,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比较容易接受。
暮成雪见他默不作声,感觉有些不大对头,
“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流云君叹了口气,“你…有孕了。”
表情凝滞在了脸上,暮成雪忽然想起那个痛苦而屈辱的夜晚,
“有…孕???”
风飞扬也是他的骨肉,却被步沉按照他的命令扔进了溪流里活活溺死,现在这个…
“师父,我与他终究是不死不休,你觉得这个孩子我该留下吗?”
流云君沉默片刻,
“倾儿,首先它是你的孩子。此刻它在你的肚子里,与你血脉相连。至于这孩子的父亲…”
流云君顿了顿,鼓起勇气道:
“只要你愿意,这孩子的父亲是谁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