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过半，教训完学生的许修龄站在讲台上，说：“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把早餐带进教室吗？放个假把脑袋也放傻了。”
“值日生。”第一排男生举手，许修龄拍了拍黑板，“黑板也不擦！”
男生慌忙跑上讲台擦黑板，许修龄接着说：“你们想想看，你早读背书的时候你同桌在你旁边吃炸鸡你还有心思背书吗？都快高考了，收收心吧。”
“老师，我们早上不吃炸鸡。”
“说得好易点，这次的扫厕所的任务就交给你一个人了。”
教室里低声响起嬉笑声，几个女生捂着嘴偷偷看他，易同学缩着脖子认怂。
许修龄大声说：“下次谁再被赵主任逮到，就去楼下扫公共厕所。”
教室里一片寂静，江松云思绪放空，什么都没听进去。
许修龄吓唬够了小孩儿们，话锋一转无奈道：“带也给我偷偷摸摸带，让人抓到算怎么回事。都是尖子班的学生，脑子放聪明点，别老让我在其他班面前丢脸，知道了吗？”
同学们一阵起哄的鬼叫，纷纷回答：“知道啦。”
“早读吧。”
许修龄在教室转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崇文楼年代久远，走廊和教室都很小。隔着走廊对面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如果不拉上窗帘，可以直接从里面看到学生平常的情况。
江松云背靠着墙壁，白色粉末落在她的肩侧。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喜欢站着背书，一来防困，二来有氛围感。
她翻了翻桌上的书，勉强从秦渭北的桌子上找到一本高中英语词汇表，站起来开口背单词。
叶辉辉猛然转头，表情活像见了鬼。江松云疑惑的和她对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秦渭北英语似乎仿佛是班里倒数第一来着。
真不知道怎么考的，就那成绩她掷色子蒙答案都比秦渭北的准确率高。
江松云换了本语文书，叶辉辉还在看她。
她不确定的问：“怎么了？”
“你不对劲。”叶辉辉指了指她的头，“你们家养驴了？”
江松云：“？”
“我们做了两年多的同桌，我从没见你背过英语。英语课你不是写数学就是写物理，刚才你居然在背英语单词！”
江松云干笑一声，原来是骂她脑子被驴踢了，看来是欠打！
她摁下冲动，说：“我国庆报了个英语补习班，这不是英语太拖后腿了嘛，随便学点。”
叶辉辉点了点头，“浪子回头，亡羊补牢为时……会不会晚了点？”
“什么时候都不晚，能提几分是几分吧。”江松云岔开话题，“老师来了，快背书吧。”
叶辉辉还想说什么，余光瞧见许修龄正盯着她。她赶紧埋头大声朗读起来，江松云站着可以直接看到秦渭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嫌弃的用食指摸了摸她垫桌子的布。桌布是苍绿色的，像绿豆沙。
他妈的……
江松云不爽，绿色怎么了，放眼望去哪个地方没有绿色。黑板是绿的，窗外高大的乔木，底下的花坛哪里不是绿的。绿色还能预防近视眼，即实用又养眼，没什么比绿色更让人清心了，真是个没品的家伙。
上午的大课间，易点坐在学委的位置上低声八卦：“北哥，你早上为什么要请江松云吃早餐啊？”
“没请，他给钱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买早餐？”
江松云想了想，说：“我也帮你买了，你还没给钱呢，现在转我。支付宝还是微信？”
易点：“我突然想上厕所，我先走了。”
江松云看着他逃走的背影嗤笑，打发掉易点，她望着桌上堆叠的教材，想了想勾着头埋进教材堆里偷摸打字。
江：
我现在就想换回来！
秦:
你以为我不想？
江：
我刚才考英语的时候，名字都不敢写。
秦：
为什么？
江：
你想想你同桌是谁再说话。
秦：
……
江：
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上课的，书上一个字没有。
秦：
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
当然有关系，你看看我的书我的笔记，拿去学校的跳蚤市场能卖出高价的好吗？
秦：
我现在就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一股子绿色，看的我都烦。
江：
不行！！！
江松云没好气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抢在上课前飞快的打了一段文字过去：“我现在拿着我的东西不就等于昭告天下我们俩有关系吗？你是不是傻！”
秦渭北：“你才傻！”
江松云飞快地往旁边瞟了一眼，“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下午班会课老师会统计换位置的人，我说我要换位置跟你坐同桌。”
“不行。”
“为什么？”
“你说不就等于是我说的？”
江松云麻木地回他：“所以呢？
秦渭北抗拒道：“你不能说，丢我的脸。”
这家伙昨天走了七八遍的路不记得，随口说的话记这么清楚，江松云说：“那你来说，你说你想跟我做同桌，丢我的脸好吗？”
秦渭北：“不好。”
江松云拳头都捏紧了，“又怎么了？”
秦渭北：“我都跟叶辉辉同桌两年了，突然要换同桌她会起疑心的。”
似乎说的有道理，江松云想了想，说：“那我就说我想提高英语成绩，江松云成绩好跟她坐同桌肯定能学好英语。高考是人生中的大事，她不会不同意的。”
秦渭北：“……”
“她会说她的成绩也不差，让她补习还能给你半价。”
江松云：“我英语可是全年级第一！！”
秦渭北：“那…你先说服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