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西丝利·邓布利多穿得裙子这么眼熟?
她目光在西丝利和里德尔之间转了转。
好吧。赛德瑞拉之前不相信莉娜说的话,但现在她却有些犹豫。
六年级的冬天,她自己学习了编织围巾的手法,瞒着室友和莉娜,在圣诞节送给塞普蒂默斯当礼物。同时她也给自己织了一条相似的——灵感来源于看见霍格沃兹里光明正大的情侣们穿着相似的毛衣从礼堂里走去图书馆。由此,赛德瑞拉的认知里,除非好友或者家庭成员,以及情侣,没什么人会随便和异性穿相似的衣服。那么——
不一定。她想,明白自己只是因为最近有些惶恐,下意识想要去肯定类似她的存在。但只要稍有不慎,赛德瑞拉就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她需要忍住。
角落里西丝利·邓布利多说着什么,而塞特·达沃斯最终面色不佳地离开了。赛德瑞拉回过头。她把注意力投向身边的社交上去。
在所有人都坐在圆桌旁边聊天时,西丝利·邓布利多又和里德尔坐在了一起。赛德瑞拉瞟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笑眯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虽然如此,她的注意力还是分散了一些在这几个四年级身上。里德尔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带着让所有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而他旁边的西丝利·邓布利多一直专注于自己的餐盘,只在斯拉格霍恩将话头抛向她时才说点什么。
赛德瑞拉很难从这两个人的互动里看出什么情深难藏——即使最后散场,两个人并肩从俱乐部里走出去,也让人丝毫察觉不到情侣间该有的亲密。
她一向敏锐,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现在却少见的迷惑了。
赛德瑞拉挥别了自己临时凑数的男伴和朋友,找了个借口独自在走廊里晃荡。她挑了偏僻的路离开,夜风吹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带来一丝沁凉。
“嗨。”
赛德瑞拉跳起来。她回过头,拐角处,西丝利·邓布利多正靠在墙上。她背后是窗户,外面暗蓝的天空下,月亮柔和而清冷。
她从寂静被打破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嗨?”
这时她才察觉到一些不对。作为一个在学校以高傲示人的布莱克,赛德瑞拉没怎么被格兰芬多们搭过话。而她遇到这种事情的态度也不该只是一个和平而犹疑的“嗨”——至少布莱克家的赛德瑞拉不应该这么做。
她刚想板起脸,西丝利便摆了摆手:“别这样,呃,布莱克。”她面上闪过纠结之色,“我只是想问你,你是想说什么吗?今天你一直在往我这边看。”
赛德瑞拉皱眉:“你在说什么?”她几乎是立马捡起自己高傲的面具,往脸上胡乱一拍:
“邓布利多,你应该和里德尔在一起才对。”
西丝利·邓布利多歪头,微微皱眉,但随即她的眉头又舒展开了:“他早就走了。我们又不熟。”
“我其实有件事要做。”她说,走上前,推开旁边空教室的门,“有人想给你一封信。”
赛德瑞拉看着她侧身:“你想要接收这封信吗?”
首先排除塞普蒂默斯,其次,不太可能是学院里的学生。那么会是谁?赛德瑞拉发誓自己没惹过西丝利·邓布利多,她也应该不是来套麻袋的。那么——
“你直接给我就行。”她说,站在原地没动。
西丝利挑眉:“可能你没什么要说的,但我有。”
她走进教室,赛德瑞拉犹豫了一秒,便走了进去。
西丝利拿出来一个小巧的信封——这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赛德瑞拉接了过去。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致赛德瑞拉·布莱克”。她半信半疑地抬眼。
“你没在开玩笑?”她问,语气在摇摇欲坠的伪装下几乎显得有些凶恶了。
“没有。”西丝利耸肩,“实际上,这封信来自我的监护人,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她没办法让猫头鹰在早餐时把这玩意儿丢到你的餐碗里,所以只好委托我。”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赛德瑞拉确信自己和这个人没有关联,她不认识除了西丝利以及变形术教授以外的邓布利多,而听说实际上邓布利多家一共有四个人。布莱克家和阿利安娜也没有关系,那么她来信的目的是什么?
赛德瑞拉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不认识她。”她保持冷淡的表情,实际上一头雾水:“她写信是为了什么?”
西丝利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走近。“我们知道你和塞普蒂默斯的事情。”她轻声道,“抱歉,但塞普蒂默斯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他在犹豫。”
赛德瑞拉心中仿佛被一道雷击中。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近乎停止。
“塞普蒂默斯?你说那个韦斯莱?”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道,带着愤怒——天哪,赛德瑞拉,就这么做,“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不要把我和这种......”
她抬头,金发女孩却已经坐到了课桌上。“你们是一对,但我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她说,“抱歉,赛德瑞拉,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我们球队的人都知道这些。虽然他们不会说出去,但我想还是有一些风险。所以这是我做的补偿。”
她指了指那封信:“阿利安娜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如果你需要帮助,联系她就好了。”
赛德瑞拉的手指都变得冰冷起来。她缓缓地拆开那封信,到了一半,她感觉自己脸上的面具碎裂了。惊惶爬上她的面部。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惊慌地开口,呼吸了几口气才说得出下一句话,“你怎么能保证没人会说出去?”
西丝利饱含歉意地看着她。
“抱歉。”她低声道,“我松懈了,秘密就顺口说了出去。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助,或者有什么疑问,也可以不只是去找阿利安娜。”
恐惧感慢慢褪去,仿佛风化了很久的尘壳被敲碎坠落。赛德瑞拉捏紧了手中的纸。她看着女孩从课桌上跃下,轻盈落地时就像羽毛那样无声无息。西丝利·邓布利多从她身边走过,而赛德瑞拉只觉得那是一团空气。
她站到门口,冲她点了下头,然后带上了门。一切是那么安静,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