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骂她是白眼狼的同时,到底是收敛了点行为。
随着周恬越来越大,周壬濠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虚,又或者真的改邪归正,还真的再也没有对她们娘俩动过手。
直到周恬高中,某次从学校回来,无意间撞见田伶俐挨打,她才知道。这么多年,周壬濠从未改邪归正,他只是不打周恬了,两人关在房间,田伶俐依旧毫无还手之力,默默承受。
最可笑的是,在周恬上高中去住宿以前,每一次挨打,田伶俐会用粉底把身上的伤扑的严严实实,然后化上能提气色的妆,面对着周恬的依旧是那个漂亮又温柔的妈妈。
周恬甚至怀疑过周壬濠是不是给田伶俐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想方设法劝田伶俐离婚,可田伶俐说什么都不同意,后来就不再劝了。
她已经放弃对田伶俐的治疗。
周恬回过神来,轻轻甩开田伶俐的手:“这就是传说中的爱能止痛是吧?”
“我的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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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霜一身性感亮片小吊带裙,刚准备把手机放下接受邀请踏入舞池,随后接起了电话。
旁边的男人等着她。
“你不是去吃饭了?这么快?”危霜惊讶了一下,“啊?行,那我去接你。”
男人问她:“怎么了吗?有谁要来?”
“我姐们儿。”危霜甩了一句就离开,嘴里嘀嘀咕咕觉得奇怪。
十分钟后……
危霜面无表情的看着卡座内格格不入,端着碗重辣小面吸溜吸溜,吃的十分带劲的某人,忍不住推了一下:“喂,大姐。我叫你来是让你打扮成这样来酒吧嗦面的吗?不是跟你妈见面?你就穿这样?”
穿件灰色厚卫衣加一条黑色铅笔裤,配运动鞋的周恬不解:“穿这样怎么了?还有,哪条规定说了酒吧不能吃面?我中午晚上都没吃,饿都快饿死了。”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邱岳解围:“那什么,我们酒吧可以吃面,没事你吃吧。小霜,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朋友吧?”
危霜无语,觉得这女人简直毁她在外面的形象,不情不愿啊了声,互相介绍:“嗯,这就是我最好的闺蜜,周恬。恬,这是我学长邱岳。”
周恬只淡淡点了点头:“你好。”
邱岳顿了下才说:“你好。”
危霜本来想问她和她妈是不是吵架了,但看周恬心情明显不好,也就没问。邱岳本想着要不她们俩聊,他给让出空间,危霜说不用,忽略她就行。
然后就真忽略了,两人开始聊天。
那个城规部门的学长今天有事没能来,临时才说,搞得危霜也有点小郁闷,扯着邱岳喝酒,聊起找工作的这些烦心事。
周恬也不打扰,吃完了面刚准备起身丢垃圾,手机滴滴响了几声。她连忙把面碗一放,重新坐下摸出手机,可是还是晚了。
周恬忍不住低声骂:“他爹的,又错过了。”
危霜听到动静,习以为常凑过来:“怎么了又?”
“没抢到票。”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旅游高峰期,周恬想去的几个地方机票一出来就瞬间售罄,搞得她万年开着静音的手机都开了主音量定点,“我他爹是真的烦,怎么这么多人去旅游?他们都不用上班?西八。”
危霜拍了拍她,心里叹气自己形象不保,只希望周大小姐可以收敛一点。
周恬烦躁起身,端着面碗去丢。
旁边没开口的邱岳这才看向危霜,欲言又止:“你这姐妹…挺特别的。和第一印象不太一样。”
委婉了。
危霜心里是吐槽,但面上肯定还是要维护一下周恬的形象,顺便调和一下气氛:“她一般遇到烦心事才这样,平常挺好。你第一印象什么样儿?是不是高冷御姐?哈哈哈。”
邱岳点点头:“听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和你一样的类型,见到面才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然后发现她一开口又不是看到的那样儿是吧?”危霜很懂,不止一个人对周恬的名字气质和性格产生分裂误差,习以为然,“是不是觉得像…三不沾?”
她说的是一个名小吃,三不沾代表了不粘锅不粘筷子也不粘牙。而周恬这个人本身就很符合这个“理念”,名字气质性格互不沾边儿。
邱岳品了品,失笑:“还真是。而且她骂人那方式,还……”
他想了想措辞:“怪新颖的。”
“我这属于遗传。”周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挨着危霜坐下,一本正经解释,“但不是精神分裂。”
危霜看了眼略显尴尬,仿佛被人撞破说坏话的邱岳,不动声色戳了戳周恬,示意她收敛点儿。
周恬是懂如何瞬间冷场的。
不过周恬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反而摆出了一副不太理解的表情:“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骂人的方式新颖呢?就因为平常大部分人脱口而出的习惯是骂妈不是骂爹吗?”
她对此早有疑问。
说周恬看不起大部分男人也好,至少她确认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比男人要好的多,各个方面。可很奇怪的是,大部分赞誉不一定会和女人沾上关系,难听的字眼却处处带着贬低女性的意味。
“他妈的”这个词莫名逐渐变成了大众顺口的一句感叹,就和“卧槽”一样,仿佛只是为了表达情绪。而就此忽略了它的出现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对女性的攻击意味。
周恬习惯于这样骂人,危霜一直以来听习惯了,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落在如邱岳这样从未听过的人耳朵里,这样的骂法就会显得很奇怪。
“额……”邱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周恬这话一出口,他也开始想,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骂人很奇怪,但改为“他妈的”就很合理,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周恬也不是要逮着他故意刁难,明显看出他有点无措之后,就放过了他,翘起二郎腿顺手勾了杯酒来喝:“别紧张,我也就随口一说。思想被固化,把某些本就不合理的存在强行合理化,并接受它成为自己思想的一部分,是当下社会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