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
眼瞧着五娘误会了刘妈妈,九娘自是不想刘妈妈背上这么一个服侍不妥的罪名,情急之下,也便有了开口的勇气。
“不关刘妈妈的事,是我自己。”
九娘话罢,咽了口口水,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在五娘探究又疑惑的眼神中略略垂眸
“原本这桩事是封了口的,但,五姐姐不是外人,绝不会透出去一丝一毫的,同五姐姐说说也无妨。”
叹了口气,九娘也便娓娓道来,当然,其间她与春草合谋算计六姑的种种是万万不会告诉五娘知晓的。
即便是隐去了自己算计六姑的行径,九娘还是颇为忐忑的看向了五娘,毕竟,在九娘的认知里,忤逆不孝实乃大罪,便是她自个儿为了刘妈妈与春草两个奴儿不惜喝了热油而违逆了父亲很是值得。
但,这会子望着五娘怔怔不敢置信的眸子,九娘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慌做了一团。
对于九娘来说,她的五姐姐是千好万好的,自然也该拿出千好万好的自己来同五姐姐交往,然而这桩事,却着实忤逆了父亲,实乃不堪的事实。
慌乱不安了会子,九娘生怕五娘因此恶了自己,又见五娘眼眶中似是闪着泪光的盯着自己,九娘心里头便也就更加慌了。
莫不是,五姐姐对自己太失望了,失望的都要哭出来了。
急忧之下,九娘一把便拽住了五娘的衣袖,抽抽搭搭的解释道
“五姐姐,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想的。”
“可。。可是刘妈妈跟春草,她们两个,不论失去谁,我都心疼,我都难受。”
“我晓得她们两个是奴儿,我不该为了两个奴儿就忤逆了父亲,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们俩喝了热油,生不如死,我。。我实在做不到。”
“她。。她们两个很好的,平日里服侍我很妥帖,便是梅家那桩事,她们俩也没半点错处的,都。。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她们,所。。所以我不想,也不能。。”
九娘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嘴巴里更是急急的想向五娘解释清楚,刘妈妈与春草没有错,不应该受罚。
而让九娘万万料不到的是,五娘仰了仰头,将眼泪倒逼回去之后,便笑着拿手指刮了刮满是惊惶忐忑的九娘的鼻子。
“我晓得,我都晓得,你不用解释,也不用不安,或许我的话有些不妥,也不合沈家的规矩,但,你是对的,九娘,你救了刘妈妈跟春草是对的。”
此时此刻的九娘就如同被一道雷给劈重了,虽然九娘自己认为不顾一切的救了刘妈妈与春草值得。
可是,她着实料不到,她的五姐姐,竟然说她没有错,她是对的。
怔了好半晌后,九娘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五娘看了会子,在瞧见五娘肯定的对她点了点头,九娘这才确定五娘刚才所言的确是她的心里话,绝没有半点敷衍安慰自己的意思。
直到这会子,九娘这才喜极而泣的一头扎进了五娘怀里
“五姐姐,你真好。”
是呀,五姐姐多么的好呀!
便是连她自己,都觉着忤逆了父亲实乃大逆不道,但,五姐姐却认为自己做的对。
而这一时刻的五娘搂着怀里头的九娘,有以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
她所言的九娘是对的,是站在人与人平等的角度,但,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所谓的平等,别说奴仆与主子,只说男人与女人,那也是天壤之别。
明白归明白,但五娘的内心却希望,能够多一个人平等对待别人,也是不错,即便是个三岁的奶娃子,什么也不懂,也还是高兴的。
经了这个美丽的误会之后,九娘与五娘之间的距离,似乎拉的更近了些,又是喊了刘妈妈打了水来洗脸,又是重新抹了药膏,之后,五娘与九娘才双双歪靠在罗汉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起了家常。
“你这伤得养歇个把月,那时候,估摸着我母亲,大伯母还有三婶,都回来给四姐姐送嫁了,唉!四姐姐的性子素来柔顺,也不知那梅家六郎与梅家三太太会不会欺负四姐姐。”
听着五娘叹了口气,九娘不由得侧眸仔细打量了五娘一眼,瞧她的神情,似乎当真在忧心四娘,九娘心下酸了一酸,随后又不想五娘太过忧心,也便应了句
“前些日子在女学时,听梅家的两位姐姐说,她们六哥是最谦逊不过,顶顶讲道理的,当不会欺负四姐姐的。”
瞧着九娘认真开解自己的小表情,五娘立时就忍不住心里头一软,从而将九娘头上的小揪揪揉了又揉
“你才多大,哪里晓得欺负不欺负,唉!自来婆媳难处,且那梅三太太又是寡母,自是将梅家六郎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倘梅三太太嫉妒儿子待四姐姐太好,又或是梅三太太是个面甜心苦的,依着四姐姐的性子岂不是要被磋磨死。”
九娘究竟年岁太小,着实不懂五娘所言的那些子,只觉着所有人家都似沈家这般,沈家素来重嫡的,更没有婆婆逮着媳妇磋磨的,便也就觉着,全天下的丈夫,婆母,都是好的。
“唉!也就咱们苏祖宗立下的规矩,尤为重视女儿家,不仅婆母不能苛待磋磨媳妇,便是连那大归的姑奶奶们,也是有大归堂可以遮风挡雨的。”
这些族规里头都写着,九娘虽不全然了解,却也是晓得大归堂的。
据说是当初苏老祖瞧着出嫁的一位姑奶奶在婆家受尽了磋磨,便打上了门让其和离归家,之后,以此为鉴,索性在靠着嫡支建了大归堂,更是支持大归的姑奶奶去女学中教学自给自足,倘什么也拿不出手的,也便每月提供十两银子,嚼用也尽够了。
这世道对女子向来苛待,别说是大归的女子了,便是闺阁未嫁的女子,但凡行差踏错都得被唾沫喷死。
可见沈家女的矜贵,便是大归的姑奶奶们,也是宽容的很了。
所以,九娘哪里又晓得,其他人家的阴私不堪。
九娘不懂,所以也不过多的相问,兴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十分融洽,兴许是在九娘心目中,五娘便是无所不能,也便将心里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难处,稍稍透了透
“五姐姐,你晓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