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金陵这些夫人太太们的关系,只不过知晓的不如钱氏那般全面而已。
二来,凭着她的脾性,平日里在女学里头又有先生们的教导,她自己更是自来熟,逮着谁都能说笑几句,更别说自个儿的手帕交朱四姑娘了,两人算的上性情相投的很了,私底下两人常常知无不言,别说是朱四嫡亲的陈姨妈,便是朱家几个房头的丫鬟嬷嬷嚼的舌根,她都清楚的很了。
这厢朱四姑娘一提及,那厢五娘立时就朝着陈三姑娘笑道
“哦!我道是谁,竟受到朱四此般亲待,原来是镇江陈知府家的千金,快快请坐。”
便是五娘一语点明了陈三姑娘的身份,九娘也对陈三姑娘没什么兴趣,不过,此刻见五娘招待那陈三姑娘,又想着礼仪规矩,九娘也不得不由着春草服侍着从罗汉床上下来。
虽说陈三姑娘的父亲是镇江的知府,又是嫡出的,五娘只是个庶出的,可是耐不住五娘是沈家姑娘,父亲又是保定知府,可比镇江知府高了一截去,此番受到五娘这般热情的招待,陈三姑娘自是面皮发红道
“沈五姐姐唤我陈三便是,我母亲原带着我来金陵朱姨妈家小住几日,对端午节的秦淮阁上头观赛龙舟很是向往,这不,便厚颜跟着四表姐五表姐一块来秦淮阁玩了。”
镇江陈知府虽在镇江说一不二,但,镇江紧挨着金陵,以沈家在金陵乃至江南的地位,莫要说一个陈知府出自寒门,便是出自名门望族,遇到沈家人子弟也得矮上一头的,更何论陈知府所出的姑娘呢,今个儿这日子能入得秦淮阁,是沾了朱家姻亲的光了。
五娘并不是刻薄之人,又与朱四是手帕交,自然待陈三姑娘也高看一眼,便也就没有小瞧陈三姑娘的意思,立时就转了头去,招了九娘到身前,并笑着道
“这是我们家九娘,她这几日受了凉,嗓子有些不适,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们三个多担待些。”
九娘也不能丢了五娘的面子,几乎在五娘话音刚落地,便立时朝着朱四朱五以及陈三福了福,行了个平辈礼。
“九娘见过朱四姐姐,朱五姐姐,陈三姐姐。”
朱四朱五以及陈三也立时还了平辈礼。
且不论陈三,朱四朱五在女学里头便听过九娘性子腼腆,又亲听了五娘所言,她的嗓子不适,立马就心领神会的知道五娘所说的担待是什么了,便是九娘于人情世故一事上,大概率是不周全的。
朱五也是个腼腆的姑娘,只不过比九娘要好许多,规矩上倒也挑不出错来,不过,却也经常被朱四念叨,这么个软绵绵腼腆的性子,日后嫁了人家得有的她亏吃,也便待同是软绵看上去很好欺负的九娘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咱们什么关系,而且这个雅间也没有长辈在,怎般舒服怎般来就是,哪里有那些子规矩,走走走,现在龙舟赛还未开始,咱们先拿了千里镜瞧瞧对岸那些铺子里的人在做些什么,否则,在这儿待上一整天,我的屁股能坐僵了。”
朱四这番话倘有长辈或是其他姑娘们的面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只不过,眼下只五娘九娘以及自己家两个小姐妹在场,也便不再藏着掖着的装相了。
五娘好似习以为常了,自由得朱四兴致勃勃的去了,又瞧的陈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也便拉着朱五与九娘笑着道
“陈三头一次来,你先带陈三去瞧瞧秦淮河的热闹,我同朱五还有九娘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