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替公主多谢娘娘。”明绮深深作揖。
皇后从明绮的态度中看出什么,勉强笑道:“将军对卿卿那孩子,倒是比对萧霁好上许多。”
明绮弯了弯唇角,模棱两可道:“公主尊贵,萧霁如何能相提并论。”
“萧霁那孩子人生大起大落,也是令人唏嘘。”
皇后叹了口气,转而道:“我虽答应将军养公主于膝下,但眼下终究做不到,便送将军一个消息作为补偿。”
明绮看向皇后。
“听闻前朝皇室的地宫,藏着宫廷秘宝。”
前朝皇室的地宫,那不就是萧霁拿给她看的外族信纸上的内容?
明绮脸色微变,正色道:“娘娘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将这个消息告诉臣又有何深意?”
“实不相瞒,前朝最后一名皇室死于本宫面前,那时本宫还待字闺中,出游时无意遇到那位濒死的皇室,从他口中听闻。”皇后实话实说。
“将这个秘密告诉将军没有别的意思,找到宝物后无论是上交皇帝,还是将军纳为己用,都是将军的选择,本宫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皇后道。
明绮一笑:“宝物的事情是娘娘告诉我的,就算娘娘说出去,也是自毁前路。”
皇后没有否认:“本宫诚意十足,接下来我们或许可以谈谈正事。”
“想铲除柔妃,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儿子谢远凡身上下手。”
明绮侧耳倾听。
“谢远凡颇为好色,出入烟花之地都是寻常。”
“烨朝律法规定,无论是皇子还是朝臣,都不得出入烟花之地,若有违悖,轻则贬斥,重则远调停职。”明绮说。
皇后欣慰地笑,长期不苟言笑的她骤然笑起来,便如同冬日的一株梅花焕发生机:“将军是聪明人,不用本宫说,也知道该如何做,看来日后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明绮抬眼,探究地看着皇后。
“本宫从不相信一个能从沙场杀出重、又官拜将军的人,会是皇帝口中愚钝莽撞的无知女子。”皇后坦然对视。
“皇后娘娘似乎也不是一位冷淡又无能的皇后。”明绮说。
“世人太小看我们女子了。”皇后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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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转瞬即逝,很快入夏,蝉鸣终日不绝,便是夜晚也不停息。
满月高挂树梢,投下斑驳月影。
明绮坐在院子里的石桥墩子上,手中编织着璎珞穗子。
她哼笑着编好穗子绑在玉簪上。
她的面前坐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萧霁。
萧霁席地而坐,一动不动。
他被养得柔顺的青丝,被明绮一点点绾成时下女子常用的发髻。
明绮将玉簪嵌入他浓密的发丝中,拨弄两下玉簪上的穗子,心情颇好。
近几日她仿佛爱上了打扮萧霁这项活动,从衣服到头发,萧霁全身几乎没有一处不是她装扮出来的。
起初萧霁还试图反抗,但发现反抗无用后,他便看开一般,就算明绮将他打扮成花姑娘,他都能不动声色。
明绮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萧霁面不改色,却偷偷摸了下自己的背。
明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扣进自己怀里,道:“不是说了不准挠吗?”
她逼萧霁看向自己,却恰好看见他有些无辜的眸子。
萧霁眼睫轻眨,月光照射下来,在他脸上打上少许荫翳。
“痒。”他道。
“青凤没有给你好好上药?”明绮仍旧握着他的手。
萧霁神色一动,若是他说没有,明绮是不是会多在意他一些?就像知道管家没有帮他找大夫时一样。
心中有一瞬泛起浓稠的黑雾,却很快被他仅有的良心压下:“青凤每日都按时帮我涂药。”
明绮不知道萧霁心中所想,她威胁地捏着他的脸颊:“你若是抓破伤口,身上留了疤,别怪我不喜欢你了。”
若说萧霁身上还有什么她能看得过去的,也就他那俊美无俦的清冷脸蛋,和他完美无缺的身体了。
萧霁却面色微红如春日桃花。
她说喜欢。
他心中情绪翻涌,面上端着矜持,却低沉着声音说:“你帮我上药,我就不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