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大将军你怎可出尔反尔。”
“本将军又什么时候答应饶你性命了?不都是你觉得本将军心善,臆测的?”明绮挑眉,她收敛表情给青影使了个眼色。
青影走上前,不等大当家怒骂出声,对着他的后脖颈就是一记手刀。
大当家轰然倒在了虎皮凳上。
“主子,你身上有伤,接下来还是不要有大动作了。”青影看着明绮愈发苍白的脸色,有些忧虑。
明绮摆摆手:“小伤,不碍事。”
出去打探的将领很快回来:“禀报将军,后山木屋并不见公孙治,人已经跑了。”
明绮不觉得意外,攻打寨子的时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有人望风而逃也在意料之中
“我先前吩咐你们烧山,如何?”明绮问。
“火势已经起来了,整个山寨不可能有人逃出去。”将领拍着胸脯,自信道。
明绮笑了下:“既然已经炸了鱼,那便等鱼自己浮出水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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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绮预料不错,山寨的议事堂外,很快就等来一条比公孙治更大的鱼。
萧厉山提剑踹飞一个守门的侍卫,冷声说:“叫明绮出来见我。”
不用侍卫去请,明绮已经闻声走出议事堂。
“萧厉山。”她扯了扯唇角:“许久不见,你倒是落魄不少。”
萧厉山的脸上沾了避火留下的灰尘,衣衫料子虽好,但因被火燎到,衣角有些破损。
他也不生气,只一边嘴角上扬,扯了个邪笑出来:“老夫虽落魄,明将军作为老夫的前儿媳,却是如日中天。”
说着,他微一侧身,露出身后被两个刺客压制着的人。
确认明绮能看到后,他手中宝剑转动,径直架在身后萧霁的脖子上。
“虽说你们二人前缘尽断,但人活着的就有以后,明将军,你觉得呢。”
明绮随着他的动作,一双夺目的明眸落在一身血污的萧霁身上。
胸膛有起伏,但看上去显得很微弱。
她先前让人去柴房寻萧霁,但遍寻不到时,她就猜到萧霁大概是落入了公孙治或者萧厉山手里。平心而论,比起落入公孙治手里,萧霁被萧厉山抓住的情况要棘手很多。
虽然萧霁面对她的时候称得上温顺,但她没忘记萧霁已经知道自己利用他的事实,若是萧霁心中不甘,就此投奔萧厉山,对她后续的计划便不算有利。
就目前来看,萧霁背刺她的可能性并不小,毕竟萧厉山才是他血浓于水的父亲,即便他被萧厉山诸多苛待,但也总比对她虚无缥缈的爱来得可靠。
明绮看着萧厉山,忽然就笑了,似真似假地说:“老东西,你说的不错,但他是你儿子,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明将军。”萧厉山观察着明绮的神色,见她的视线的确落在萧霁身上,心中稍安。
遂抬了抬下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你不若想清楚再说,年轻人总爱冲动,行差踏错的代价可不是什么人都负担的起的。”
明绮微微阖目,头顶上的月光在她脸颊落上一层阴翳。
“那么,你想如何。”她同样漫不经心地说。
“总归做过将军几年的父亲,如今又何必为难我。”萧厉山笑了:“让开一条山道,我自会离开。”
明绮烧山也只是烧山下一圈草木,她事先让人划了隔离带出来,火烧不到山寨,但卷起的浓烟却会逐渐逼上山寨。
想要离开只能走两山之间的栈道。
但明绮早就令人在那里严加防守。
虽凭萧厉山的实力和身后两个世上一等一的剑客,离开不成问题,至少绝对不会三人尽折在此,但想全须全尾离开,若没有明绮放水,势必不可能。
萧厉山此举既想求全,也想顺便试探明绮对萧霁的心意。
明绮的手一直握在剑柄上,却始终没有别的动作。
从旁郡调来的将领带着军队,围拢过来。
听着军队兵器齐声出鞘的声音,明绮道:“于情,我放你一马自无不可,但于忠,于孝,于理,我若放你,都将自己置于不义之地,所以我不可能放你性命。”
“怎么?将军是要为了自己心中的忠孝理,看着萧霁去死吗。”萧厉山冷笑一声,剑刃霎时逼近萧霁几分。
萧霁白皙修长的天鹅颈霎时多了一道血痕,刺目的血顺着他的肌肤缓缓淌出。
他被男剑客死死压制着,眼皮上和嘴中各紧紧勒着一块黑布,压在苍白的面颊上,呈现一种濒临破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