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吧,我可是长公主亲自指派过来的人!”
管家神色肃穆:“长公主并没有说派公子来做什么。”
叶千枝气笑了,还能干什么,长公主给明绮送男宠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他这么漂亮风情,不是送来的男宠还能是什么。
他张口正要说话,管家却眼疾手快地让身后仆从捂住叶千枝的嘴。
在叶千枝控诉震怒的目光下,明绮亲自挑出来的管家歉意地躬身,缓缓道:“这是咱们将军的意思,公子若有什么怨言还是留着向将军控诉去吧。”
“唔啊唔!”如果不是嘴被捂住,叶千枝已经问候了管家的十八代祖宗。
管家不以为然,轻飘飘又补充了一句:“给马厩里的马儿们清洗完,我们这些下人的如厕也需要公子去洒扫。”
“???”叶千枝震惊地看着他。
“叶公子年轻,若不给公子找些事情做,公子便总要去找院子里这些小郎君麻烦。”
管家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听从了上面人的吩咐,在叶千枝被拖走的时候,颇为怜悯地补充一句:“您说您招惹谁不好,就非要招惹那位呢。”
“?”叶千枝的神色从茫然变成恍然大悟。
他想要辩解,两边五大三粗的仆从却不给他机会,硬生生将人给拖走了。
管家含笑看向起初和叶千枝争吵的少年郎君,少年见管家看过来,紧张的后退一步,生怕自己落个和叶千枝一样的下场。
管家拍了拍衣服身上的灰,留下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慢吞吞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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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几日过去。
落日的余晖洒在宏伟的京城上,为整个皇城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气势磅礴的京城旁是人迹罕至的破败道观,起初道观上空只是升起渺渺炊烟,到最后愈演愈烈,炊烟化作浓烟。
直到落日彻底消失在天际线,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
萧厉山在两个剑客的搀扶下,一边咳嗽一边狼狈的向外跑。
两人前脚迈出道观,后脚道观轰然倒塌。
“是谁做的!”萧厉山推开两个剑客,怒不可遏地问。
远处有下属匆匆跑来,跪倒在萧厉山面前,顶着被火熏得黑漆漆的脸,焦急地说:“主人!快撤吧,明绮的暗卫已经追到了!”
萧厉山脱下身上被火烧焦的外袍,恶狠狠踩了几脚,冲天怒道:“明绮!你一定要同老夫作对吗!”
暗卫人未至,箭矢先到,锋利的箭矢瞬间钉入萧厉山身前的土地。
萧厉山恶狠狠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女剑客拽住失去理智,提剑欲打的萧厉山,劝阻道:“这里这是临时据点,我们的人都不在附近,不能硬碰硬。”
“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一个明绮而已。”男剑客也道。
萧厉山面部的肌肉抽动着,整个人都处于出离的愤怒中。
眼看暗卫近在眼前,萧厉山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摆了个手势:“撤。”
这些年萧厉山东躲西藏,逃亡手段很是高明,他们一行人很快就人去楼空。
青凤看着火势猛烈的道观,摇摇欲坠的匾额轰然掉下,掀起一阵尘土。
“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不屑道。
青鸾蹲在地上用手比了比泥土上的脚印:“他们向西南方向跑了。”
“姐,你放心吧,那只呆头鸟已经追过去了,保证有几个据点,咱就给他砸几个据点。”青凤说的是那只毛发雪白的海东青,他和那鹰一向不对付。
青鸾白了他一眼:“别得瑟了,京兆尹的人马上会赶过来,我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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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暖阳高照。
昨天黄昏京郊外的大火,虽然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但也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一项谈资。
明绮侧耳听着隔壁茶桌的客人交谈,一边看着眼前道姑打扮的温婉少女。
楼遥见明绮出神,脸上浮现不满,放下手中的茶壶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明绮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笑:“想你。”
楼遥面颊微红,横眉佯怒:“不准寻我开心!”
她这么一怒,瞬间冲破了身上清心寡欲的冷感,带了些烟火气。
明绮眼眸也弯了起来,讨好求饶:“错了错了,我不逗你了。”
楼遥哼了一声,低声说:“我方才说的你可有听进去?”
明绮无辜的眨了下眼。
楼遥无奈,只能又重复一遍:“西陲边境有二族,一为灵族一为异族,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明绮点头,她在西境呆了三年,对西境了如指掌。
这二族连年征战不休,其中异族占据着一片肥沃的草原,而灵族却只能在草原旁边的沙漠绿洲为居,异族强悍暴虐,便是对大烨边境的城池也多有侵扰。
“前一阵子我刚好游历到异族,这次万寿节,他们那边会有派使者为皇帝祝寿。”楼遥说。
“异族和大烨向来没有往来,忽然派人出使大烨恐怕另有目的。”明绮沉思着说。
“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异族的人在边境调兵。”楼遥又道。
明绮闻言,脸色微沉,她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没说话。
恰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鸽子的咕咕声,鸽子的叫声即便在喧闹的茶楼也十分明显。
明绮转头看过去,一只通体漆黑的鸽子正歪着头看她,鸽子的脚上则绑着一个小小的信筒。
楼遥也看见了,她聪明地选择不说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姿态优雅。
明绮伸出手指让鸽子站上来,她取下信筒放走鸽子,打开信纸扫了一眼。
“你的消息倒是准确。”明绮将信纸揉碎:“我放在边境的探子也传了消息过来,异族才安稳多久,就又起了异心。”
“要上报皇帝吗?”楼遥有些好奇地看她。
“边境驻守的军队不撤,边境就乱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