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云烟神色微怔的看向季宵寒,试探着开口:“你的意思是,宋启元他们不是金万邦请来的?”
“金万邦一直想进入医学协会,虽然买通了几个副会长举荐,但宋启元平素最看不惯的就是金万邦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所以一直都没松口,更何况,就算金万邦进入了医药协会,以宋启元的资历,他也请不动的。”季宵寒解释。
季宵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云烟自然听得懂他后面没说出来那句话的意思。
金万邦处心积虑,无非就是想赢了云家,如此一来,不但能赢走云氏镇馆之宝的牌匾,还能把云氏踩在脚下,金万邦势在必得,自然不会允许云烟赢。
再加上,金万邦本来就心术不正,云蔚然担心金万邦再出什么损招,所以才亲自出面邀请宋启元等人来亲自主持大局,这样一来,至少能确保比试是公正的。
为了护住云氏,云蔚然的确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
云烟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事实上,她很想亲口问一声云蔚然,他用尽一生,守护的族人却从未对他有过半分感恩,反而随时都可能反叛,值得吗?
……
燕
城,医药协会。
云氏传人御针馆与药善堂老板金万邦对赌,早已经是全城瞩目,燕城数百家媒体全都来了,不论今天谁输谁赢,都将会是医学界内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事。
金万邦胜券在握,一早就带着人到了医药协会,这会儿正在休息室内等候正式开场。
与此同时,云翳也带着几名云氏子弟到场,因为现场记者实在太多,云翳此前又牵连进几起负面新闻,尤其是云氏集团旗下厚德门制药的新品药检不合格,因此,云翳一到现场,无数媒体便蜂拥而至。
云耀已经被夺去一切职务,云蔚然亲自下令关了起来,除了云蔚然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见,所以,今天陪着云翳一起过来的,是云蔚然从众多内门子弟之中新挑选出来,也算是天之骄子的子弟云鹤。
此刻,顾行简挡在云翳身前,一边拦住各大媒体的追问,一边让云鹤低调护送云翳先去了休息室。
“云先生,请问云氏集团旗下厚德门制药的药检不合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是云氏太子爷云翳自己出了纰漏,请问这是真的吗?请你正面回答!”
“公众有权知道真相,药品质检
不合格将会影响到千万患者的身心健康,云氏和云翳先生难辞其咎!”
“听说今天跟药善堂金总的比试,由云翳先生的妹妹云烟小姐顶替,云翳先生临阵脱逃,这样的人,云氏掌门人云蔚然老先生还要继续任用他当云氏接班人吗?”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即使云翳被云氏子弟护送着走远了,但他仍旧听得见身后传来的那些质问声,云翳攥紧了拳头,却终究无力反驳。
不论过程,只看结果,走到今天这一步,本来就是他错了,而这一切,最终却要云蔚然和云烟来替他承担。
只是,云烟那点医术,真的能赢得了有备而来的金万邦吗?
“诸位,今天代替我哥迎战药善堂金总的人是我,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来问我。”现场顿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云翳已经走到休息室门口,闻声,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后。
云烟一身浅灰色宽松休闲服,她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身上却仿若镀了一层淡淡的银白色的光,只一眼,就让人陷入其中,沉迷不可自拔
。
被围在人群中的顾行简,也不由得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云烟,那双压在镜片下的深邃眼眸里,缓缓浮出一抹温软的笑意,只是那笑意稍纵即逝,还来不及捕捉,便又恢复到一贯的清冷骄矜。
“云烟小姐,你确定你今天代替云翳先生出战,不是为了把御针馆的牌匾送给金总的吗?”
“传闻中,云烟小姐的医术还比不上云氏外门子弟,今天的比试,云烟小姐真的能赢?”
“听说云氏家主云蔚然身患重病,已经昏迷不醒,是真的假的?”
“听说云烟小姐跟季氏集团总裁季宵寒先生婚姻名存实亡,即将离婚,是不是真的?”
……
云烟用看蜉蝣一般的眼神,淡淡扫了众人一眼,“说够了?”
云烟一开口,现场顿时一阵诡异的静默,所有人的视线,都有些意味深长的落在云烟身上。
云烟长得很好看,素有燕城第一美女的称号,然而,谁都知道,云烟也只是徒有其表,再好看的花瓶也只能是一件摆设而已。
“你们刚才说得没错,”云烟神色淡漠的开口,“我的医术的确不好,连云氏外门弟子都比不上,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
有资格代替云氏出战;至于我的婚事,属于我个人的私事,跟今天的比试无关,就不劳诸位操心了。”
“她居然承认了!这是正面硬刚啊,我好可!”
“云烟的意思是不是,她的医术对付金万邦绰绰有余,这明摆着是看不起金万邦啊!”
“谁说云家大小姐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我一巴掌下去,他可能会原地去世!”
“这才是真正名门之后该有的气度啊……”
……
与此同时,云烟说完,便没有再理会媒体记者的意思,迈开步子,朝着云翳那边走了过去。
有了刚才那一幕,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季宵寒和傅尘机紧随其后,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烟身上,再加上季宵寒平时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各界媒体都没有公开过季宵寒的真实照片,所以,也没人认出云烟身后跟着的这位,就是名动燕城的首富,云烟的老公季宵寒。
“哥,还在这站着干什么?先进去再说吧。”云烟走至云翳跟前,笑着开口。
闻声,云翳这才回过神来,他搓了搓手,贱兮兮的瞥了季宵寒一眼,笑眯眯的道:“好……对了,妹夫啊,你怎么也有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