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洛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大,差点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苹果,他没听错吧,没听错吧,他舅舅是不是疯了,长辈什么鬼?他舅舅不是不喜欢云烟吗卧槽!
费洛一脸日·了·狗的神情,“啊?”
事实上,不只是费洛,就连云烟也是一脸懵,自从半年前两人结婚之后,别说费洛,就连季家的仆人都从来没把云烟放在眼里,毕竟,云烟跟季宵寒的婚姻名存实亡,谁都不会把一个迟早都会离婚的女人当一回事。
可季宵寒刚才那一番话,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是我妻子,便是你长辈,还需要我再多说吗?”季宵寒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费洛差点一口血直接噎在嗓子眼,手里的苹果“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舅舅,你……没事吧?”
他真的怀疑,季宵寒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为什么几天不见,季宵寒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季宵寒:“没事。”
费洛:“……”
完了完了,他舅舅是真的疯了!
“还不叫人?”季宵寒盯着费洛,一脸认真的开口。
费洛满脸问号,但季宵寒都已经开口,他
不敢拒绝,可要他叫云烟舅妈,这也太惊悚了,他努力尝试了几次,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算了,”云烟揉了揉眉心,也是浑身不自在,“我也已经习惯了,再说了……咳,我饿了,季总,有什么吃的么?”
她本来想说,3个月之后,他们也是要离婚的,所以,费洛是否改口,其实并不重要,但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她却又突然改了口。
费洛赶忙道:“是啊,舅舅,这不用改了吧,我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季宵寒眸色深沉的注视着云烟,云烟莫名被他盯得有点心虚,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季宵寒的视线,不敢看季宵寒,她总有种已经被季宵寒看破真实想法的错觉。
“要我再说一遍?”季宵寒不紧不慢的开口。
闻声,费洛额头上冷汗一下就落了下来,别看季宵寒这语调似乎没什么变化,可他了解季宵寒,一旦季宵寒这样的语调说话,他要是再敢违抗,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这不科学啊!
从前不论费洛怎么对云烟,哪怕当着季宵寒的面不尊重云烟,季宵寒从来都不闻不问,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云烟一眼,今天到底是
怎么了?
“舅……舅………妈……”来不及多想,费洛不甘不愿的开口,声调拖得极长。
费洛这一声“舅妈”喊出口,不但他本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躺在病床上的云烟,头皮也是一阵发麻,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这可着实的太惊悚了。
被逼着喊了一声舅妈,费洛也没什么心思挤兑云烟,干坐了几分钟,灰溜溜的杵着拐杖走了。
费洛前脚刚走,傅尘机后脚就送了一堆食盒过来,云烟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了转移话题,随口说了一句饿了,没想到,季宵寒还真的当真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准备了一点,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季宵寒开口。
不知是不是云烟的错觉,季宵寒的声音听上去似乎还微微有点紧张,不仔细听也不能发现,但云烟惯常观察入微,耳力又异常好,季宵寒刚才开口时,心跳明显稍快了几分。
云烟本来就不饿,但东西都已经送来了,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随意挑了几样,“你们也吃啊,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季宵寒不紧不慢的扫了傅尘机一眼,傅尘机赶忙道:“我不饿,我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傅尘机说完,快步离开了病房,他·妈·的,他家季总真的变了!
云烟;“……”
季宵寒从容不迫的拿了一杯牛奶,然后,也随意挑了几样早餐,云烟看了自己跟前的早餐,再看了季宵寒手里的早餐一眼,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只见朱红色的小桌上,两个人面前的早餐,一模一样,连摆放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这就非常恐怖了。
一顿早餐,云烟几乎是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撑到吃完,季宵寒叫人来收拾走了之后,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为什么还不走?他不用上班吗?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几分钟之后。
傅尘机抱着一堆公文进来,云烟这才反应过来,季宵寒这是不去公司了,把这里当成他临时办公室了?
可以,但没必要啊!
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也没什么大碍,要不是季宵寒在这杵着,她说不定自己扎几针,早就好了,哪用得着在这躺着?
眼下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云家,周士农的死等等,尤其是那份资料,宋湲分明都已经送给她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惜撞车,又要拿走那份资
料,那份资料里,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神武计划又到底是什么?
然而,季宵寒不走,她大概是连这个病房都出不去,又怎么去查?
云烟没心都快揉红了,却又一时之间想不出个对策,不多时,傅尘机带着顾行简走了进来。
一见到顾行简,云烟倒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她受伤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云家那边,不过,她以为来的会是云蔚然或者云翳,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顾行简。
顾行简一身黑色正装,领口依旧别着一枚暗金色莲花家纹,神色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只是一进门,顾行简的视线便一直落在云烟身上。
“季总,你食言了。”顾行简立在门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他这样子,像是来责问季宵寒的。
季宵寒难得的沉默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略微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顾行简说得这话不是他想听的,可顾行简说得没错,云烟受伤了,这是事实,没什么好推诿辩解的。
“抱歉,”良久,季宵寒抬起眸子,看向顾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