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一群年轻人一大早起了床后,女孩子们原本说打算帮赵妈妈干活,哪知道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年夜饭所用的材料,就连家里家外的卫生都打扫好了。
晴子便提议一块出去转转,白娆想起昨天说的要去庙里上香,于是大家便出发去镇上的寺庙。
这群年轻人男的俊女的俏,起在小镇上引得不少人围观,有些人看见到赵明达便凑上来问:“明达,这是你城里的朋友吗?他们是不是做演员的呀?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赵明达很是得意,尤其在看到有些高中的小妹妹看到严少眼都直了,跟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商量着要上来要微信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沈清欢没好气的说:“赵明达,你瞧你那样儿吧,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赵明达嘿嘿笑,也不理她,跟上严少问:“严少,你打不打算出道做演员,我做你经纪人可好?”
严少给他一个白眼,罗佳笑着说:“要做也是我做,赵明达有你什么事儿呀?”
赵明达哼了一声,“论交情,我跟严少是先认识的,你才认识他几天,再说以前的可以忽略不计,你俩正式开始认识,也得
从昨天晚上开始算起。”
罗佳一听,这是大家伙都知道昨天晚上她坐在后院台阶上跟严少谈心看星空的事了啊,她却也不羞涩,很直接的说:“是呀,我们昨天晚上是一块看星星来着,你有什么意见?”
“没,我没有。我还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姑娘!”赵明达连连摇手,“我甘败下风,严少经纪人的位子,我让给你,我不要,我不要了。”
大家哈哈大笑,骑在孙成彬脖子上的丫丫好奇的问:“舅舅,什么叫脸皮厚?那是什么意思啊?”
“嗯,就是像你舅舅这样的人。”一直不吭声的严少突然开口回答道。
大家愣住,罗佳心里甜似蜜,她觉得严少这么说,分明是已经开始维护她了,这不是说明,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吗?
那座寺庙很小,里面只有一个住持和一个小和尚,赵明达说明来意,小和尚很和善的给大家拿香。
住持从后面走出来,跟大家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号,看到沈清欢时,却迟疑了一下。
只有严少看到了住持那个表情,他微微皱眉,想着等一会儿自己要问问什么情况,罗佳却小声说道:“各有前因,有些事问了
不如不问。”
严少愣了下,转头看向罗佳,罗佳却像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去,拿着香对着佛像拜了起来。
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严少却也不相信这种烧香拜佛祈求好运的事,如果烧香拜佛有用,他母亲多烧点香是不是就能把父亲给召回来?他年少时多烧点香,是不是就不会过得那样凄苦?
他走出佛堂,一个人踱到后院,看到那棵一人粗的大榕树,坐在石凳上抽起烟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听,对方说道:“老板,您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嗯,你说。”
“我在春城找到三十年前在邮局工作的一个职工,他对您的母亲夏如悉印象很深,他说他每两周就到邮局寄一次信,是寄到夏城的。”
“收件人是谁?有没有查到地址?”
“具体还没有,邮局的旧址早就拆了,三十年前的挂号信现在就算留有底,那些底也说不定因为邮局的多次搬迁已经丢了,况且现在年关,邮局也已经放假了,我得等到年后,让这位老职工帮着牵牵线,看能不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既然这样,你也回夏城来吧,回来过完年再去。”
“呵呵
,没事的老板,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在哪过年不是过,您放心吧,等过了年,我一定把这事给您办得妥妥的。”
挂了电话,严少捏了捏眉心,仰起头来长叹一口气,呼之欲出的真相就要来临,为什么他并没有觉得开心,反正有些沉重呢?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是烦我烦的想出家吧?”
听到罗佳的声音,严少恢复了那张冷脸,站起身来把烟掐灭,走出后院扔进垃圾桶里。
罗佳追上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如果你不开心,说不定能让我开心呢?”
严少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从前没有女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知道呀。”
“那你这样算什么,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还是为了嘲讽我?”
“嗯,你觉得呢?”
严少瞪着她,罗佳背着双手,也仰着头跟他对视,一双眸子清亮有神,唇边溢着笑意,不得不说,那笑容是温暖的,还带着关心的意味。
严少在心里叹气,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羊皮手套,“我是派人查我父亲的事,好像有点眉目了。”
“查你父亲?”
严少斜睨她,“你不是说把我调查的清清楚
楚吗,怎么我的身世你不清楚?我是个私生子,我父亲当年在春城遇到我母亲,然后两个人相爱,我母亲怀了孕后,才知道我父亲在夏城早有家世,而且他的妻子找上门了,他跟着妻子离开了春城,后来我母亲生下了我,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她生病死了,最后的遗言,是让我带着她的骨灰到夏城找到我父亲。”
说完这些,严少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他当年心里只有恨,并没有把母亲的骨灰带到夏城,而是葬在了春城。
罗佳静静听着严少说完,“这些我都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
“我只是不明白,你找到你父亲又要做什么?既然当年他抛弃了你们母子,这就意味着他并不在乎你们,而你现在事业有成又有钱,你找他干嘛呢?难不成你还想对这个不曾养育过你一天的所谓父亲尽些孝道?”
严少摇摇头,“那天陪着沈清欢去墓园祭拜她父母,看到了有人为我母亲做了个衣冠冢。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我母亲一生念念不忘。”
“这些又关你什么事呢?”罗佳上前一步,跟严少拉近距离,口气带着严少从未听过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