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娆看的七窍生烟,孩子再傻,他也是有人权的。就算是亲爹也不能这么打人啊。
她上前一把拉住四娃子,把他挡在身后,“别打了!你打算把他打死吗?”
村长气喘吁吁,“我生的我养的,我想打就打,你管的着吗?”
沈清欢突然问道:“他是你跟赵玉兰的孩子吧,听村里人说,你跟赵玉兰是堂兄妹,所以你们生下来的孩子才会有问题?”
村长一愣,立刻涨红了脸,“你这婆娘,半天也没见你崩出个屁来,你瞎说啥呢?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沈清欢一双眼睛清亮,盯着村长丝毫没有惧意,“你们既然生了他,就得管他,他现在这样完全是你们造成的,赵玉兰这些年不间断的给你寄钱吧,不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照顾四娃子?怎么,你看赵玉兰去世了,没人给你寄钱了,你就打算不要四娃子了吗?”
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的四娃子听了这话,扑通跪在村长面前,抱住他的腿大哭,“爹,爹你别不要我,我听话,我以后都好好听话,我不吃瓜子了,我再也不吃瓜子了。”
村长被沈清欢撕破了脸皮,有些恼羞成怒,“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管我?”
他一脚把四娃子踹倒在地,竟然一转身,进了屋里,然后“砰”的关上了房门。
四娃子在地上哭的滚来滚去,眼泪鼻涕一大把,不一会儿弄得跟个泥人似的。
院门原本就没关严实,有不少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这时见村长直接进屋不出来了,他们也就大着胆子进了院。
可是并没有人去拉四娃子,大多数人都是在看热闹,还不时嬉笑着指指点点的。
白娆很厌恶的看着这些人,对沈清欢说:“小青,要不就把赵玉兰的骨灰放这儿算了,这村长是要扔要存,那是他的事,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亲儿媳妇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眼前这情形,村长是闹不到头了,这么耗着也确实不是办法。
孙成彬说:“要不就去问问村民吧。”
说完他看见给他们带路那个老头也在人群中,就走过去问:“大爷,村民的骨灰是不是都放祠堂?”
村民大都在外面听半天了,一听这问话就炸锅了,“咋,你们要把赵玉兰的骨灰放进祠堂里?”
“那可不行,赵寡妇不守妇道,她毁了韩家村的名声,她不能入韩家祠堂!”
“对对,这是个
贱人,不能让她入祠堂,你们把她送回她娘家去!”
“都给我闭嘴!”突然村长的一声断喝传来。
村民们全都不敢说话了,也不敢看村长,有些胆小的,还慢慢的往院外退去。
“都给我站住!我还是这个村的村长吧,你们有啥话,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等所有人全部站住,村长骂道:“全特么长本事了是吧,咋滴,不是你们装亲戚到城里投奔韩家小子那会儿了是吗?”
“你…你闺女是不是在韩家小子的店里做过工?”
“还有你…你上回进城住院,是不是韩家小子给你安排的?还帮你垫了一千块钱住院费?”
“赵玉兰她是不好,可是她再不好,进了城也帮衬咱们这些穷乡亲们了!咋了,这人一死,你们就翻脸不认账了?”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村长环视一圈,“我今天就要把赵寡妇的骨灰放进祠堂里,我看谁还能咋滴!”
说完他一挥手,“你们三个,跟我走!”
孙成彬三人跟着他走出院子,村民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时的窃窃私语着。
走了不多远,就看见前面有座庙宇似的院子,但是很破旧。
村长走到门口
,哗啦推开门,“进来吧。”
沈清欢一直背着个大包,此时她打开,抱住一个原形的骨灰坛子。
村长走到一排排的牌位前,指了个空位,“就放这儿,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显然没料到事情居然会有这样戏剧性的变化,沈清欢愣了一秒,把骨灰放在那儿,后退了一步。
白娆情不自禁的发问:“就这就行了?”
村长瞪她,“咋,我们村里的事你也想管吗?”
白娆回怼他,“我谢您!”
说完她拉着沈清欢,“小青,我们走。”
三人走出祠堂,看见四娃子已经不哭了,脸上全是泥,傻笑着往祠堂里跑去,“爹,我饿了,啥时候吃饭啊?”
只见四娃子跑进祠堂,不多时传出一声惨叫,四娃子血流批面跑了出来。
沈清欢想上前去,被白娆一把拉住,“你干嘛?又想装圣母吗?”
沈清欢也只有叹气的份,叫她摇头,白娆才松了手。
三人按原路返回,来到初时的村口,上了车,心情都莫名低落。
孙成彬发动车子调头,然后往前开去,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欢的幽幽的说了句,“你们说,四娃子会不会
被村长打死啊?”
白娆哼了一声,“打死你又能有啥办法?村长说的对,那是他儿子,还是没有行为能力的,以前是赵玉兰出钱,不,是你沈清欢出钱养着他,现在没人出钱了,你觉得就这村长的人品,他还留着这傻子过年啊?”
沈清欢有些恻然,“唉。”
白娆拍她一下,“你唉个屁啊,你这么博爱,不行你把他领回家养着,反正你也养了这么多年了!”
沈清欢没说话,孙成彬却从后视镜里看了白娆一眼。
白娆虽然一直不喜欢沈清欢有时候圣母的样子,可是想想当初,要不是因为沈清欢这种性格,她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她伸手搂着沈清欢的肩,“小青,生气了?”
沈清欢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其实我这个性格我也不喜欢,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也想改,就是改不掉啊。”
白娆说:“别别别,你千万别改,我们当初是因为你的性格才认识的,要不是因为你太善良,也不可能为了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