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和白娆刚刚离开医院,罗佳就赶了过来,她急催催进入电梯,没留神站在一旁的雷信庭。
雷信庭是知道罗佳的,自打他查到严少是自己的弟弟之后,就一直派人不间断的打听着严少的消息,比如他又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跟什么人谈了合作。
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沈清欢着力撮合罗佳跟严少,而且看样子严少也接纳了罗佳。
此刻的罗佳站在雷信庭身边,他不由的多看她两眼。
这女子的年纪跟沈清欢应该差不多,干练的短发,五官端正带着些英气,一看就是很有个性的女人,她身材偏瘦,又喜穿黑色,所以显得更加清瘦了几分。
罗佳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在打量自己,这在国外的时候很普遍,毕竟她也是个长得不错的高知女性,从前她一概忽略,而今天她心情烦躁,加之听说严少受了重伤又担心,严少失踪这么多天,不是第一个联系她这个女朋友,反而是沈清欢通知了她,她又多少有些委屈。
所以罗佳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好听,她转过头,直视雷信庭,“这位先生,看您的打扮应该也是精英人士,您不觉得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
一位女士看不礼貌吗?”
雷信庭一愣,他倒是没想到罗佳会突然发难,刚好电梯停了,雷信庭也没说话,笑了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罗佳。
罗佳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接过,低头看着名片上的字,看清是雷信庭三个字时,她脸一红,再抬头时,雷信庭已经走远,电梯门缓缓合上了。
电话里沈清欢并没有提起雷信庭,只跟罗佳说严少找到了,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在医院,让她赶紧过来。
此刻看到雷信庭,罗佳想不明白,他跟严少不是互相不喜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电梯来到顶层,罗佳把雷信庭的名片收进包里,快步往严少的病房走去。
轻叩了两下门,过来开门的是阿武,看到罗佳他皱起眉头,严少没跟他们提过罗佳,加之之前罗佳好多次到金瑟去打听严少,他们也一直以为罗佳就像从前那些围绕在严少身边的花蝴蝶一样,欲求而不得才来纠缠的。
阿武板着脸,“这位小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是谁告诉你严少在这里的?”
罗佳探头往里看,她又担心又焦急,“你快让我进去,少卿是不是在里面,他现在怎么样
了?”
“这位小姐,严少说了,他现在在养伤,谁也不想见,你还是走吧。”
“你快让我进去,我是少卿的女朋友。”
“呵,每个女人都说是我们严少的女朋友……”
严少全身都在痛,刚刚打了止痛针睡着,可是他多年来习惯了睡觉都警醒着,所以被门口的喧闹声吵醒非常恼火。
他吼道:“吵什么,是谁在外面?”
“少卿,是我,我是罗佳呀,你快让我进去看看你呀!少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罗佳的声音哽咽,眼泪纷纷往下淌,阿武看着她有些呆了,他觉得这女人也是够拼的,不仅能第一时间找到医院来,竟然还心疼的痛哭起来。
阿武有些同情罗佳,又替严少开心,不管怎么说,看到自己老板有人惦记有人爱总是好的。
严少叹气,他皱紧了眉头,只觉得沈清欢真是太擅作主张太多事了。
可是听到罗佳的哭声又不忍,记忆中的她一向是洒脱爱笑的,性情平和淡定,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罗佳竟然会因为他而哭泣。
“阿武,让她进来吧。”
阿武让开道路,还很自觉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罗佳两步奔到床边看到
严少的模样,捂着嘴巴呜呜哭了起来。
严少又觉得烦,又有点感慨,苦笑了下说:“你哭什么呀,我不还没死呢,有泪就等着我死的那天再哭。”
罗佳压抑着情绪,看到严少全身裹着的白纱布,转过头不忍卒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转过脸来,可是一开口,还是哽咽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医生怎么说,你的身体碍不碍事?如果这边治不好的话,我带你回美国,我介绍我的医生给你呀,他内外科都是专家……”
严少嗤笑,“行了吧你,我要死也得死在我的国土上,再说你那是看胃癌的,我也就是断了两根肋骨,肚子上中了一刀,全身软组织挫伤而已,包得吓人,其实都不致命。”
听到严少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罗佳一下扑在他身上,“哎呦,你想压死我呀!”
罗佳其实只是抱着他,上半身悬空着并没有用力,可是听到严少的哀嚎,她还是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
严少笑了,“瞧把你吓得,罗佳,我印象里你不这样呀。”
见严少戏谑的笑,罗佳哭笑不得,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严少卿,你能不能
别这样,你的命你不珍惜,可是我却见不得你受一丁点的伤痛你明白吗?你如果有什么事,让我以后怎么活?”
这话说得很重,严少愣在那儿,他知道罗佳喜欢自己,之所以愿意试着接纳她,起初只是想要气气沈清欢,可后来被罗佳洒脱的性格所吸引,跟她在一起觉得很舒服自然,却是从来也没想过,以后要跟她如何。
他突然想起那次,在罗佳的餐馆里,罗佳像逗孩子一样拍拍他的头顶说:“可怜的娃,你受苦了。”
“你如果有什么事,让我以后怎么活?”这话让严少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他的眼睛渐渐的模糊了。
罗佳站在那儿,还在擦眼泪,却听见严少沉声说道:“过来。”
“嗯?去哪儿?”
严少双目炯炯盯着罗佳,“我起不来,你过来,让我亲亲你。”
罗佳愣住,她的眼圈再次泛红,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去,两个人的嘴唇相碰,感觉到那果冻般的甜腻柔软,严少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罗佳轻触严少的唇,起先有些迟疑,可是他的气息那样的诱人心魄,让她不由不沉迷索取。
而在这时,门悄悄的打开,一个人站在了门外。